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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禁锢的许星河没有动弹,仍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仿佛是一尊小石雕,纹丝不动。
泪珠流过他的嘴角,在他左脸刻下一道长长的泪痕。
凌长风的目光在他唇边轻轻停留了片刻,恍惚间想到,如果许星河现在是笑着的,那这里原本会有一个小酒窝。
他再度抬手,刮去了他左脸上的那抹泪痕。
“我不弄你了,你别哭。”
他的声音仍然是沙哑的,血也依然是滚烫的,心思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不多说,而是用哄小孩一般的温和声音道“别怕,你等会儿回家先吃个解酒药,然后就去睡觉,等再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心想,以后还是得让许星河少喝酒。
闹成如今这样,也算得上是自己自作自受了。
许星河一动不动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醉酒后的他始终忐忑,始终不安。
始终想抓牢点儿什么,或者找个可以倚傍的港湾。
他盯着凌长风看了片刻,仿佛转眼就忘了对方刚刚的所作所为。
然后再次贴到了他的大猫咪身边,脑袋一歪,在凌长风肩头靠了下来。
凌长风身子微微一僵。
这是许星河第一次枕在自己肩膀上。
脑袋整个埋入他的颈窝里,毫无保留,充满依赖。
他一肩担起过无数的责任与期待,可是此刻面对许星河的倚靠,却突然慌了手脚。
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生怕他靠得不舒服。
这样一个简简单单、无关任何情欲的动作,就这样把凌元帅封印了一路。
但握着许星河的右手始终没有放开。
凌长风默默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然后开口问许星河“你现在,什么感觉?”
许星河脑袋滚了滚,在他脖颈处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靠着,然后用软绵绵的声音回答“有点儿害怕。”
“害怕什么?”
“……”
没有回答。
“能开个灯吗?”
许星河突然轻轻地说,“车里好黑。”
凌长风右边身子没有动,伸出左手打开了上方的小车灯。
他知道许星河心里有事,想探究,却又不敢深究。
怕弄巧成拙,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对方精心搭建的防线。
所以如此矛盾,如此小心,如此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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