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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芩带着程艳秋返回覃家村的路上,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张头主动和程艳秋攀谈起来。
“小程姑娘,你刚才说家乡遭了灾逃出来的。
我也没顾上细问,你家是哪儿的?”
“我家……南城的。”
程艳秋支吾一会儿,又反问道,“老张叔,你是不相信我吗?”
南城离这儿不远,今年也确实遭了水灾。
不过资讯不发达的八零年,覃芩并不知道南城的水灾是否已经到了举家逃荒的地步。
“老张叔不是那个意思,”
覃芩连忙解释道,“主要你的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听着倒像是县城的。”
程艳秋毕竟刚帮了她的忙,她也决定将程艳秋带回去,不好表现的太过逼人,就算程艳秋真有什么坏心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哦,我妈老家是本地县城的,所以我从小说话就是本地口音。”
程艳秋垂着头坐在马车上,讷讷地说,“这不是一时没找到亲戚投靠嘛。”
程艳秋说她的口音随妈。
这个理由好像也说的过去。
老张头自顾自地赶车,不再多话。
“没关系,你亲戚家后面慢慢找就行。
只要你要愿意,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
覃芩拍了拍程艳秋的手安慰道。
程艳秋嗯了一声,眼泪又掉下来,“谢谢覃姐!
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覃芩微微一笑,将程艳秋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别说这种报答不报答的话,你帮过我,我帮你是应该的。
你以后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算是报答我了。”
程艳秋眼圈一红,别过脸去。
覃芩觉得程艳秋这好哭的性子,和她当众指证那个中年妇女时候的勇猛有些对不上号。
这姑娘,一定隐藏了许多心事儿。
覃芩带着程艳秋回了家,简单和覃老太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覃老太气的骂骂咧咧,“芩子,明天妈跟你一起去棉纺厂卖饭,别让我看见那个黑心的女人!
看见一定要把她揪出来送去见官。”
“行了妈,她听说我要送她去工安局,都吓跑了,不敢再来找事儿了!”
覃芩笑着拍了拍老娘的肩膀,让覃老太给程艳秋准备一床被褥。
覃老太忙不迭地抱出一床最好的被褥,铺到覃芩的床上去,“小程姑娘,你就和芩子一起睡吧,你俩也好做个伴儿!”
覃芩又让覃玉强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她和程艳秋互相擦洗身体,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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