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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盯着地上破碎的碗,瞳孔微缩,缓缓的问:“你说什么?”
她最喜欢的是男主的百折不挠,是他战无不胜的指挥若定,是他从不折下去的傲骨,可是现在,容珩告诉自己,他认命了?
“啪——”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她循声望去,就见容宝怡站在宗学门口,手中的包袱掉落散开,里面,是一身崭新的棉衣。
“你刚刚说,小酒......怎么了?”
容宝怡轻声问道,脸上的笑凝固在唇角,眼神不敢相信。
直到这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容珩刚刚说了什么。
小酒......死了?
容珩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候,声音平淡而冷漠:“小酒因为私自出宫,被杖责三十大板,伤势过重,昨夜死了。”
“容珩,你在开什么玩笑,”
容宝怡的脸上恢复了笑容,“昨天皇上还说了,此事已经掀开一页,他怎么可能会被杖责。”
说着,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包袱,轻轻地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声音轻快:
“等下我跟你一起回去潇湘宫,顾澜不是送你一身衣裳,让小酒很羡慕吗,我也送了他一身,当做他之前救我的谢礼。”
容珩静默的说:“长乐县主,不必了。”
“要的,这衣裳虽然不是我亲手缝制,但是,是我求王府给我做衣裳的李绣娘一针一线做的,很暖和,小酒一定很喜欢。”
容宝怡看着他,一行眼泪从眼眶滚落,她却还在努力笑着。
容珩:“掀开一页的是主子,受责罚的,是奴才。”
“你......你别说笑了,我叫你小五叔叔还不行吗。”
容宝怡的声音染上浓浓的哭腔,哽咽的说。
“原来如此,呵呵,本皇子今早还听小桌子说了,有个太监违反宫规,张奉才奉父皇旨意,亲自行的刑,没想到,把人打死了呀。”
容祁俊的目光看向顾澜,终于明白,怪不得容珩今天这么和顾澜说话,这两个人,居然因为一个奴才闹翻了,而且看这样子,容珩对顾澜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领情。
他的话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容宝怡浑身一震。
“宝怡妹妹,你何必为一个奴才难过。”
容祁俊笑着安慰。
容宝怡捂着心口,将那件棉衣死死地搂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舒缓心中的寒意。
怎么会这么冷。
她任由眼泪落下,抬起头,死死地看向容祁俊:“他不是奴才,容祁俊,你给我闭嘴!”
“行,本皇子闭嘴,”
容祁俊看向容珩,不屑一顾的说,“这一切还不是容珩害的,主子犯错,奴.......手下受罚,他这等罪人,就该七年前和萧家那些人一起死......”
“小酒,在哪?”
容宝怡问完这句话,就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原本灵动的双眸只剩下荒凉,眼泪涌出,仿佛失去心魄的木偶。
这明明是秋天,她却觉得这里那么冷,冷到浸入骨子里。
容珩说:“他没有家人,如今,尸体大概已经被拉去了京外的乱葬岗。”
容宝怡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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