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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洹儿,雷鸣,罂鸺都是与江陵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而雅乌则是在暗中不露行踪的观望者,自从他“死”
后,他似乎就拥有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他可以居身高处肆意旁观,在神出鬼没中用一双冷眼看尽世间悲欢。
亲人宠你怜你,友人知你敬你,而敌人,敌人恨你怨你,甚至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你。
“罂鸺又想杀你。”
瑟瑟冷风吹过巨木的枝桠,雅乌的声音于斑驳的枝影中摇曳,“她终于自己动了手,你没能躲过。”
“不错,我没能躲过。”
江陵自腰间抽出紫竹断杖,指尖摩挲而过,似乎这些极其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都已变得万分艰难,“分了心神,自然躲不过。”
“不是分了心神,是你病得太重。
你已力不从心,你的死期将至。”
雅乌冷冷点破了真相,隐匿于高树之上的身形如暗影破空刹那下落。
雅乌的到来遮蔽了洒落与江陵身前的阳光,被剥夺了享受秋阳光华的少年开始不住剧烈地咳喘,可咳喘过后他依然装作无甚所谓地发笑:“你说得没错,我已没有多少时间,只是不知做‘死人’的滋味如何?”
“不好受,所以最好不要死。”
雅乌凝视江陵手中的断杖,不起涟漪的音色似乎有了微乎其微的波动,“你的手杖该去修复。”
雅乌的话总能刺到江陵的软肋。
即使江陵可以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但他也只是个可怜的瞎子,看不见的确很麻烦。
靳清冽在时,她便成了江陵的眼睛。
失去了眼睛的扶助,江陵似乎顿失依靠。
“你我总能想到一处。”
生命被划定了短暂期限的少年将苦涩与痛楚付之一笑。
……
靳远之已死,身为流鸢的江陵需回秦门复命。
如无意外,玄衣理应仍在金陵城内。
雅乌飘然远去之后,江陵便由城外一路跌跌撞撞走回城内,短短路程,他却不知用了多久。
背脊上的箭伤使他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而胸口不断袭来的刺痛更令他时时刻刻备受煎熬。
好在行将入城就要支撑不住之时,巧遇正自出城的海南剑神与长白山老怪。
一场大火烧毁了皇室重金铸造的御龙高台,也燃尽了江湖豪客的争雄之心。
败兴而归的武林中人陆陆续续于京师脚下煮酒拜别各奔东西。
“小兄弟,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
长白山老怪扯过江陵的臂弯,将他从街角牵至了巷尾。
“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呢?她找到她想找的人了?”
不待江陵应声,海南剑神已在江陵面前添满了菜斟满了酒。
美酒佳肴味香酣正,小榭风情得遇故友。
“瞎子哥哥,原来你在这里!”
聂盼兮清脆悦动的声音又自江陵耳后响起。
“怎么小爷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这个倒霉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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