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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尘埃落定（第2页）

淑妃轻叹一声，道：“我的病我自是知道，陈年旧疾，自小我爹就四处寻医，也是时好时坏，可怜标儿的身子也如我一般，想是我并无福气，倒是拖累了他。”

说着两行清泪已是缓缓滑落。

只听殿外响起击掌之声，正是御驾将至。

湖儿不知该说什么，只伸手抹去她眼角泪痕，正要扶着淑妃起来接驾，帘子一挑，皇帝已经进了殿来。

皇帝见淑妃正挣扎正起身，忙上前扶了一把道：“你身子柔，且躺着吧，不用行这虚礼。”

淑妃到底还是起了身，勉强行了礼。

皇帝这才见淑妃眼角似有泪痕，问道：“你怎么了？”

淑妃低垂双目道：“臣妾想，自己这病怕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

皇帝宽慰道：“怎么这样说，我已命了太医院的人去开了方子，你这病需要调养，不要心急。”

他见湖儿拖着药盏，便伸手接过，道：“药都快凉了，快些喝了。”

淑妃点头应了，取了药匙，一口口喝了下去，只觉得那药汁一直苦道肺腑去了，又接过湖儿递过来的茶盏漱了口，方舒了眉头，轻咳两道：“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道：“你素来懂的分寸，且说来听听。”

淑妃犹豫半晌，方道：“想臣妾自跟随圣上出以来便蒙皇恩浩荡，不胜恩宠，只是臣妾出身卑贱，无福消受，久病缠身，未能替圣上分忧，心中实在难过。”

皇帝轻抚着她的脊背，隔着轻薄的锦衣能感觉到她消瘦的身子。

淑妃轻喘了一阵，叫左右宫人退下，才道：“臣妾多年不曾与亲生骨肉相认，并无怨言，只盼他能平平安安，不奢求大富大贵，只盼望他能有个好身体，日后能提圣上分忧，可是我已是个油尽灯枯之人，只求皇上能怜惜，让我能看到标儿成婚，臣妾感激不尽。”

皇帝想淑妃与自己也算患难与共，却不想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一阵酸楚，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朕回去叫皇子们多来看看你，也算尽尽孝心，至于婚事，就依你所说，朕会尽快为太子完婚，只是人选……”

淑妃道：“臣妾虽久居深宫，却也听说常家千金人品出众，与太子年纪相当，鄂国公又是开工功臣…圣上意下如何？”

皇帝犹豫一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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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顺门内，一阵喧哗，几位年长的皇子正在较射，朱棡将递给朱樉道：“老二，该你的了。”

朱樉接过，抬头看了看靶子，双臂较力，将弓拉得极开，却是有些犹豫，将手一松，箭便斜斜的扎入靶子里。

朱棡歪头笑看着朱樉道：“老二，这不像你，那箭竟是歪的，何事叫你如此心不在焉？”

朱樉没有言语，只将弓箭扔给一旁朱棣。

朱棣揽弓搭箭，正要松手，却有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先是跪倒施了礼。

朱棡问：“什么事？”

小太监一脸喜色，道：“天大的好事儿，皇上为太子爷赐婚了。”

朱棣将弓拉的极满，一双眸子直盯盯的看着靶子，一动不动，只听朱樉慌忙问道：“太子妃是谁？”

小太监道：“是鄂国公家的小姐，这会只正在写昭文呢。”

朱樉这才松了口气。

朱棣微眯了眼睛，将手一松，箭中靶心，终是露出一抹笑意。

朱棡有些不解，问：“怎么是常家？”

朱樉却十分高兴，道：“只要不是徐家，管她是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