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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跑了。
她并不是李锐和李铭的亲奶奶。
两个孩子想要如何做,总该尊重别人的做法。
人人都说稚子无知,可她从实习起就在儿童医院,看过不少身患绝症的孩子如何变得成熟自强,连大人都自叹不如。
从某种意义上,这信国公府也患上了某种“绝症”
,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顾卿拿出怀里的信看了,现在除了府里的一些亲近之人,没有人知道她其实识字。
皇帝在信中的话和皇后所说的话差不多,除了说了世族现在的危害,还有各种隐藏的危机,俨然把信国公府当做可以临危受命的心腹的那种语气。
皇帝甚至还说了想要李锐与世族达成某种交易,甚至可以支持培养李锐的势力,只要他成年得势后,在世族想要谋反或者作出其他侵害国家利益的时候反戈一击就行了,若世族没有反意,也不想谋划储位,就让他呆在那个平衡点的位置上也无所谓。
总之,绝没有皇后说的那样危言耸听,俨然要去冲锋陷阵一般。
那皇后说的那般吓人,甚至连兄弟两成年后要互相对立,肃清朝堂之类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是她一贯就喜欢把后果摆在人的面前让人自己去选,还是她在吓唬信国公府,让他们对皇帝产生怀疑,不敢应承或阴奉阳违?还是皇帝怕那封信泄露出去,不得不写的含蓄温和,尽量不会刺激到世族的神经?
亦或者以上都有?
顾卿把信塞进亵衣和中衣之间,贴身放好。
此事得等李茂回来再商议,她想多了也是无益,不如闭上眼睛静静养神。
作为一名儿科医生而不是政治达人,顾卿表示很头疼。
她想的太多,五心烦躁,加之车子一直在颠簸、她起了个大早又跪又拜,还站在那大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已经累得不行,居然渐渐地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奶奶,奶奶,醒醒。”
“奶奶,你别吓唬我,呜呜呜呜……”
“娘?娘?娘!”
好像有人喊她?唔,应该不是喊她。
她才二十六岁,老公都不知道在哪里,当娘还早着呢,奶奶……奶奶一定是喊别人吧。
顾卿觉得自己飘在半空中,迷迷糊糊的,根本醒不过来。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快叫两个健妇来,把老太太背回院子!”
方氏急的要命。
现在后院女眷就她一人,她和老太太早上好生生的一起出去了,回来时却是她一驾马车回来的,早就引起别人侧目了,这下老太太的车子停在正门外半天没有拉走,回头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消息来呢!
“奶奶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李锐看着眼皮子一直在抖动的顾卿,“先别慌着抬,喊胡大夫来!”
“这里哪是瞧病的地方!”
方氏身上诰命的内衫还没有脱,只在外面换了一身银鼠皮的长褂,裹着斗篷。
“外面这般冷……”
“奶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怎么能随意搬动?胡大夫就在家中,等他诊过再来商议怎么处置!”
李锐现在年纪已大,加之变声期的原因,说话之前向来慎重考虑,话绝不说二遍。
他眼神之中带有厉色,话又有道理,即使是方氏也只能闭嘴。
“不是有丫头婆子跟着的吗?为什么老太太一个人在马车里!
这是过年不能见红,年过完了,都给我乖乖去领罚!”
“回禀夫人,不是我们玩忽职守,而是太夫人从宫里出来就不让我们近身。
我们都是坐后面的马车回来的,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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