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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方才,何人赋诗?”
从船上走下一个青年,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三四模样,一身青色禅衣,博领宽袖,衣袂飘扬。
刘闯一怔,忙下马上前。
“方才是在下见淮水滔滔,一时忍不住呱噪,搅了先生雅兴。”
从对方的衣着穿戴来看,这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虽则看似行囊简陋,但气度不凡。
在青年身后,还有几个随从。
只是那青年没有发令,所以随从便留在船上,并未随青年一起登岸。
“咦?”
青年看到刘闯,愣了一下。
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仿佛自言自语道:“像,真像!”
不过,他旋即就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敢问阁下方才所作诗词,出自何人之手?”
“这个……”
刘闯露出犹豫之色。
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做一个文坛大盗。
方才吟诗,也只是突发感慨,并无其他意思。
可是当这青年到跟前发问,刘闯突然意识到,这是他扬名立万的绝佳时机。
东汉末年,想要建立功业,钱帛其实并非最重要的环节。
在这个时代,家世、名气和才学,才是立身之本。
这才学又有文武之别,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想要立身处世,这文采不可或缺。
名气,便是从这文武才学而来,当然也有人命好,凭借家世,便可以获得偌大名声。
刘闯本想否认这诗词是他所作,可话到嘴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先生可是问方才那首临淮水寄平?”
青年道:“原来这诗叫做临淮水寄平……呵呵,不知是何人所作?”
“乃在下初临淮水,心生感慨而作,倒是让先生耻笑。”
“是你所作?”
青年上上下下打量刘闯,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也难怪,刘闯的形象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够吟诗作赋的风雅之士。
一身灰黑色的窄袖襜褕,头裹苍帻,怎么看都好像是个农夫,全无半点书卷之气,青年心生疑窦,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刘闯一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在下虽是个粗人,但早年间也曾读过几本圣贤书,知一些人间道理。
再者说,诗赋小道,便偶尔为之也算不得大事,如何比得先生才学高妙,在下方才,确是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
青年眼睛一眯,“你认得我?”
“确不认得先生何方高人……不过观先生仪表不凡,姿容俊美,举手投足有高士之气,在下猜想,先生定非等闲。”
青年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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