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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
陆谦叫了一声,却不是告知整个关口的喽啰弓手,而是给身边的鼓手说的。
“咚咚咚……”
一连串的急促鼓声从关口上响起。
刚才还缩着头的喽啰弓手,瞬间站直身子,依靠着关口上的城垛,弯弓搭箭,对准关下已经进到三二十步远的宋军就一阵攒射。
与这些宝贝弓手一起起身的还有另外一批喽啰,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顶着木牌,在弓手喽啰的头顶撑起一层防护。
有着城垛保护,有着头顶木牌保护,梁山喽啰弓手的安全性要超出对面不止一个档次。
五十名弓手从城垛凹面闪出,利箭激射,眨眼的时间里就都射出了两三箭。
贴近的距离让弓手们的准头大大增加,厢兵们简陋的防备也让他们在面临弓箭的时候,一挨一个准。
所谓的皮甲、纸甲也是分好坏的,如巨野营这样的厢兵,甲衣十年八年不换,甚至更久时间都不曾更换过,本身保存又有问题,便是原本品质一流的甲衣也变成破烂了。
何况他们中能够披甲的只有两三成。
周斌也不是什么将兵大才,从没想过集中甲兵进攻。
所以,但凡关口射下的箭矢能命中,那就多能见血。
单薄的小圆盾可护不住太多的人,一阵惨叫声后,这个都的厢兵抛下长梯,落荒而逃。
同时被他们丢在关口下的还有二三十个名已经死去,或正在哀嚎的伤员。
战场上一片肃穆,只有宋军伤兵的呼痛声在关口前萦绕。
周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心痛不已,第一轮进攻就折损了三十人,让他心里实有些不能接受,更何况里面还有个都头,与他交情甚好。
后者被一支箭矢插在眼睛里,当场就死了。
巨野营的惨样落在蒋磊眼中却是不争气了。
“贼人只是寥寥两三波箭矢,就落荒而逃,岂能为官军?告诉周斌,于本将再攻。”
他才不管济州厢兵本身的职责只是巡护、疏通运河和济水。
那刚刚死了一个都头,在他眼中又算个屁。
厢兵营的小小都头在他眼中跟路边野草没甚区别。
气恼之下只对着巨野营出气,倒叫任城营逃过一劫。
周斌还能怎样?只能再攻。
他调遣刀盾兵,攻城这种战斗也就是刀盾兵的舞台。
长枪兵、大刀巨斧兵也要等到刀盾兵打开了局面后攀拥而上。
虽然这些巨野营都没。
打退宋军的第一次进攻,陆谦可以明显感觉到喽啰们精神上的放松,就是他身边的人等,那也不再把身子绷得紧紧地了。
现在宋军的第二次进攻来了。
陆谦露出头来瞄了两眼,觉得打退这次进攻也不难,然后那宋军的主力——禁军可能会再发起第三次进攻,否则宋军就太败士气。
而之后就和平了,这一天就能过去了。
陆谦心中这么盘算着,就愈发不把眼下的巨野营放在眼里了。
对比厢兵,他更愿意试探一下京东禁军的战斗力。
“啊……”
“咕噜噜……”
滚木礌石,箭来兼往,巨野营的第二次进攻要比头一次更猛烈一些,也败得更惨痛一些。
关口地势本就居高临下,滚木礌石砸下,杀伤力较之平地更胜一筹。
然后箭矢雨下,宋军伤亡自然会比上次更大。
不过宋军的箭雨也给梁山制造了两个伤员外加一具尸体,重要的是陆谦一下子少了三个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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