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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尘娇嗔道。
“记得系上安全带。”
邢程纵容地提醒道,“你那辆牧马人不能总闲着,多开开,如果回去晚了,路上也安全。”
画尘歪着头看他,眼珠乌沉,黑是黑白是白。
“怎么了?”
邢程不解。
“如果我开车,就没机会坐邢总的车了。”
说完,画尘把身子往后埋了埋,假装把注意力转向袋子里的唱片。
她那略含羞涩的眼神,线条鲜明的嘴唇,如樱花般的芬芳,那轻盈的身影,像个俏皮的幽灵。
还有这份纤巧的心思。
邢程的头嗡地一下,身体里像冷不防扔进了一颗石头,溅起巨大的水花。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浪漫的事,没有听到过这么毫不矫情却甜如蜜的话。
一切宛若一个梦。
是的,这只是一个梦境。
他催眠着自己,心却像被插了把刀,疼得不能呼吸。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眼前有一条看不见的河,他在河的这边,画尘在河的那边。
“你住哪?”
他强作自然地问画尘。
画尘像个迷路的孩子,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支吾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住在憩园。
“你住憩园?”
邢程直视着她,重复问了两次。
“嗯,朋友住顶楼,把阁楼让了给我,彼此有个照应。”
生怕邢程不相信,画尘心虚得呼吸都放慢了。
邢程的心思并不在这。
汽车无声地驶上沿江大道,入夜的滨江终于安静下来,江水平缓地流淌着,一架夜行航班从空中安静划过,不远处的江心岛灯火璀璨,情侣路上没有情侣。
车窗外的夜色,落在画尘身上,灰里面透着若有若无的蓝色,让人想起黎明前的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画尘偷瞄邢程,她太激动了,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些话在肚中缠绕太久,成了一个团,分不出前后了。
她不安地在座椅上动来动去。
车开了一会,邢程想起邢田的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画尘摇头:“真的不麻烦,我又没做什么。
你妹妹很热心,还邀请我春天去你老家看桐花。”
邢田就是一根筋。
是的,老家僻远,有山有水,交通不太方便,还没被开发商青睐,仍保持一份天然之色,十年没多大的变化。
画尘去,会说空气清新,瓜果甜美,田野迷人。
但是让她住哪,在哪洗澡,去哪上洗手间?一天可以忍耐,住个三五天,怕是以后拿枪押着她,她都不愿再去第二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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