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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但是憔悴,憔悴得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厉先生——”
“你还叫我厉先生——”
“厉先生你听我说……”
蝉衣急中生智,说道,“厉先生确实认错了,但是阿超和我说过厉先生和尊夫人的故事,连同……张妈,因为他说得十分细致,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厉先生,你确实认错了。”
“不可能!”
厉长风走近她,他的气息笼罩她,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蝉衣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只想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
“厉先生……请自重。”
蝉衣慢慢地说,慢慢地打断他。
她不知道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确实死在了三年前。
死得透透的了。
就算是眼前这个人,就算是她倾心爱过的人,她再爱他,她也没有办法再接受他,更别说把自己的孩子拱手相让了。
没准他一早就是在打孩子的主意。
“蝉衣,”
厉长风看着她防备的眉眼,心里一点一点开始疼痛,“你要怎样才肯承认你是蝉衣?”
“我没有办法承认,我不是她。
厉先生对于尊夫人的感情令人感动,但是我还是希望,厉先生能把我送回去,阿超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她始终不疾不徐地说话,就好像她真的不是薛蝉衣,她真的就是那个叫单云的陌生女人,她生在巴黎,长在巴黎,在巴黎与何超一见钟情,所以随夫来到榕城,准备结婚,她说“阿超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
她未另外一个男人担心,而不再是为他。
厉长风恍惚想起三年前的舞会,她急匆匆地冲进来,额上微汗,他后来知道了来龙去脉,知道她当时有多牵挂他,所以才这样轻易上当,就为了阿咪语焉不详的片言只语……那时候她心里眼里就只有他。
而现在——
现在她平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也许那是真的,蝉衣真的死了,那之后所有……不过是眉目上的相似,不过是他的幻觉,不过是……
不过是他不肯放手。
厉长风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不,你就是蝉衣。”
就算她不是,他也当她是,不然——何以慰藉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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