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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珊珊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话,但是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于是也往她身边靠了靠,说:“是不是有点冷?”
这一下两人靠得更紧了,杨珊珊的脸上露出一点羞涩,不过她也是有过几次野外生存经历的人,知道在户外生活不可能讲究那么多,更何况她也知道我是出于一片好意,所以没有躲避,但我却感觉到她都得更厉害了。
杨姗姗把身子蜷缩起来,好像整个人要钻进我怀里的样子,我也被弄得有些尴尬,虽然姗姗是个漂亮的姑娘,但这可不是亲热的时候啊,正想找些话题聊聊好冲淡自己心中的杂念,就听到姗姗轻声的对我说:“阿瑞,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身前的篝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却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我本来就对这个地方有些疑神疑鬼,是姗姗坚持要住在这里,可是现在她也发现了不对,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一个什么人,或者说有个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我试图安慰一下杨珊珊,但根本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别瞎想。”
就在这时,我听到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啪啪”
声。
我感觉到怀里的姗姗身子一僵,急忙低头看去,她也正抬起头看着我,轻声的说:“那个老妇人。”
是的,这个声音我们都曾经听过,是那个老妇人槌打衣服时发出的声音,啪啪声一下一下的响着,偶尔中间停顿一下,过了一会又有规律的响了起来,在黑夜之中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姗姗从我怀里钻了出来,我问:“干嘛?”
姗姗说:“冷月还没回来,我要去问问她有没有看到。”
我急了,一把拉住她,说:“你没听贾冲说吗,这村子里没有这个人,而且他还特意提醒我们,不管晚上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
我感觉到姗姗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将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看着我说:“你是想告诉我她不是人而是一个鬼?可就算真的是鬼,我们也和她见过面吃过饭了,你有什么损失了吗?我确实也害怕,可是冷月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对她的事不闻不问,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听到她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而且充满了委屈,只好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边连声道歉加解释,一边陪着她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声音还是一下一下的响着,我知道那个声音来自河边,我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为了不让村子里其他人发现我们出来,都将手电调到了最低。
我们朝着河边走去,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种被押上刑场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恐惧,却又不得不咬着牙,一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
拐了一个弯,在白天看到老妇人的地方,有一点小小的火光,一个身影蹲在河边,正一手举着一个槌子,一下一下的用力往下槌,每槌一下就发出一下“啪”
的声音。
我是近视眼,晚上走路更加不便,姗姗抢先一步走了过去,说:“阿姨,是你吗?”
我也急忙在后面跟了上去,走得近了才发现那点火光原来是一盏小小的油灯,蹲在那里洗衣服的正是白天我们见到的老妇人,她不断槌打着衣服,一点可怜的火光被她的动作带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那老妇人听到姗姗的问话,放下了手中槌子,慢慢扭转头,看着我们,说:“是啊,阿姨帮新娘子洗下衣服。
两个娃娃怎么不睡觉?”
我还没有回答,姗姗就蹲了下来,说:“新娘子才刚来就有衣服要洗呀。”
但一句话才说完,我就听到她一声尖叫,然后飞快的站起身来拉着我就跑,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快步的跟上,一路上只觉得姗姗的手说不出的冰冷,我不知道她刚才看到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害怕,但身后那个老妇人却发出了一阵渗人的怪笑,即便我们跑出了老远,我还觉得仿佛在耳边响着。
姗姗终于累得停了下来,我紧紧的抱着她,问:“怎么了?”
姗姗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说:“阿瑞,我们快离开这里!”
我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问:“你看到了什么?”
姗姗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看到了她洗的衣服,那是一件寿衣。”
老妇人在给新娘子洗衣服,洗的是一件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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