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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这是一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茶室。
然而,原本用来焚香品茗的桌子上,此时却诡异地坐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
应该说,是一具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女尸。
女人两只脚十分不雅地大张着,一只脚软软地垂落地面,一只脚被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纤细的脖子处挂着一条麻绳,麻绳的尾端被牵引到了屋顶的廊柱上,打了个死结。
双手诡异地背在身后,仔细看,可以看到她的双手也被两股麻绳绑住了。
随后,有人把两条麻绳的一条牵引到了左边的廊柱上绑紧,一条牵引到右边的廊柱上绑紧。
三条麻绳,就这样把没有任何依靠的女人固定在了桌子的正中央,搭配着她青黑的脸色和大张的眼眸,实在是会让人半夜做噩梦的画面。
时颜没有被这个画面震撼太久,就被瘫坐在角落里一地碎瓷片旁的男人吸引了视线。
却见那是个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一身比雪还白的皮肤,精致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的五官,一双连眼角都仿佛在勾人的狐狸眼,和饱满欲滴的嘴唇。
此时他一双眼睛半阖着,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鬓角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发丝被一缕一缕地黏在了脸上,嘴唇发青发紫,整个人显然已经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时颜跑到他身前蹲下,嘴角紧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连声唤道:“醒醒!
喂,醒醒!”
见怎么叫他都没反应,她快速地撑开他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又拿起他的右手把脉,基本可以确定,他这是中毒了!
而且,瞧他这模样,显然毒发已经有一段时间!
时颜狠狠一咬牙,从方才追捕他的那些人的话来看,下毒的不可能是他们,他们宝贝他都来不及呢!
是其他人给他下的毒?谁?
时颜没时间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小拇指盖大小的药丸,强行掰开他的嘴拍了进去,然后快速合上他的嘴。
男人纵是已经奄奄一息,也被她这一连串动作拉回了一些神智。
他艰难地撑起眼皮,只是刚动了动,面前的女子便狠狠按住了他的肩膀,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许吐出来!
你可知道,做这么一颗解毒丸用了我多少药材!”
这语气,这话语……
男人身子微微僵了僵,没有再动,一双眼睛却是拼命挣扎着又张开了些许,努力凝聚视线想看清面前的人。
可是,番木鳖的毒性太强,他无论怎么努力,面前人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在他还在努力看清面前人的时候,他无意识地就把嘴里的药丸吞了进去。
时颜看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只是看着面前人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又忍不住咬牙,“你啊……”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不怎么把自己这条命放在心上。
她这句又恨又无奈的话一出口,面前人原本已是有些浑浊的眼睛,忽地亮了亮。
随即,时颜看到他诡异地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抹迷离但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嘴里喃喃出声,“小……颜儿……”
话音未落,他就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往前倾倒,昏倒在了她身上。
时颜:“……”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认出她了吗?
然而,不待她细想,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方才那个店小二的声音颤抖着响起,“官爷,就是他们!
方才我一打开这个厢房,这个男人就在里面!
还……还有这个女人!
显然是认识这个男人的!
她见他受伤了,还帮他治疗来着!”
时颜心头一跳,抬头一看,发现他们已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的巡捕包围了。
为首的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都给我押回去,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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