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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雉叹气,不知如何安慰,只道:“深宫内苑,二小姐不能靠天也不能靠地,往后只能靠自己。
说到底,还是尉迟锦月使坏,若不是她,太子也不会动肃清东宫的念头。”
姜雉正说着,紧闭的寝殿门外巧芝来小声说。
“夫人,漪澜殿的侍女阿竹送来了一只大红漆锦盒,说是她家主子送来给夫人的。”
姜雉一哼:“扔了!
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慢着!”
映玉情不自禁出声打断,姜雉说了声“二小姐莫心软”
,映玉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在意,道:“拿进来,我看看。”
打开红漆锦盒,里面竟是一双厚厚的毛绒夹棉的袜子。
姜雉恐其中有毒,仔细翻看,又拿剪子将夹层剪开,只有雪白的一层棉花。
映玉握住棉袜按在胸口,盈盈落泪:“姐姐竟还记得我双脚冰冷畏寒,入秋就冻得双腿痛。
从小到大爹娘都不顾我,只有她记得……”
除了牦牛绒棉袜,下面是同样织了牦牛绒锦缎做的一套贴身寝衣,光是手摸着,就暖和极了。
映玉捧着温暖的寝衣默默垂泪。
姜雉:“二小姐你可别被尉迟锦月这一点点东西给感动了,她若真为你好,早就让太子将你立作太子妃了,何须……”
“好了姜姑姑,我累了,你伺候了一天也去歇息吧。”
映玉温声打断,闭上眼睛,似有些心力交瘁不想再听。
“好吧,二小姐早些休息。
明日咱们再想办法怎么对付尉迟锦月母子。
只要解决了那孩子,太子和她也就完了。”
……
漪澜殿,锦月正等着阿竹回话,是以寝殿里还亮着灯。
屋里小床上小黎已经睡熟了,锦月床上睡着的青澄也没了动静。
彩香伺候着锦月将头上的发簪、发髻散开,香璇也帮忙将珠钗收好。
香璇瞥了眼床上的小人儿小声在锦月耳边说:“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思虑这样重,我刚才看她在床上躺着想事情想了好久,这会儿才睡熟了。”
锦月微微叹息,也望了眼床上被子拱起的瘦瘦的一小团:“没有娘就没了人保护,也是可怜。”
锦月不由来到小黎床边,小床上的小家伙包在被子下活像个胖胖的水饺,小爪、小脚伸出来像是水饺露出的馅儿,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无忧无虑。
锦月将小黎的两只小爪子塞进被子盖好,轻声自语:“放心,娘亲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会让你像青澄一样,无所依傍,被人殴打、践踏。
门吱呀一声,阿竹推门进来说:“姑娘,东西送到了,奴婢在灵犀殿外守了一会儿也没见里头的人将锦盒扔了,萧昭训应该收下了。”
锦月嗯了一声,说送到了就好,她本担心那姜女医记恨自己,会将盒子截下扔了。
阿竹道:“不过奴婢去的时候远远看见李良娣和郑良娣她们从灵犀殿里头出来,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不过看她们神色定然不是说什么好话。”
香璇眉头皱了皱思索了思索,拉锦月的袖子:“姐姐,恐怕她们是去挑拨的。
映玉夫人竟和她们走得这样近了,姐姐当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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