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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脱套伤”
。
卡维看着腿上一块环状撕脱伤口,做了个简单的测量:“马车压伤的?”
(4)
“对。”
母亲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昨天晚上收工回家的时候,走路不小心被一辆马车撞翻压到了腿。”
卡维点点头,避开伤口给他的腿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主要关注的点并非骨折本身,而是骨骼周围的软组织、血管和神经。
软组织查的是小腿软组织的张力,小腿皮温、颜色等。
如果软组织肿胀、皮温升高、肤色发红发暗且带有剧烈疼痛,很可能就是骨筋膜室综合征。
(5)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必须截肢。
胫骨血供查的是足背动脉的搏动,神经查的足趾活动有无受限和疼痛,有无足下垂等。
如果血管神经出现损伤,远端肢体功能必定会出现障碍,那留着这条腿任它感染下去也不是办法,截了也好。
孩子运气不错,软组织、血管和神经都没什么问题。
卡维这才开始把焦点放在骨折上,需要仔细查看左腿的外形、长度和周径,用以判断骨折移位的情况。
因为没有钢板钢钉做内固定,单纯的手法复位固定适用范围很有限。
如果移位严重,即使复位也很难让骨骼痊愈,最后的结果还是截肢。
现在左腿的形态已经出现了改变,移位是存在的,但从外表来看幅度不大,长度也没有改变,正巧卡在了截肢术的手术指征上。
这时候就需要医生做出判断,到底是保还是截。
保的话需要做复位和固定,这些都没问题,骨折治疗自古有之,手法复位不算难,夹板固定的技术也已经相当纯熟了。
但关键问题在于那块撕脱伤,在这样的医院环境下,如此大面积的开放性伤口,感染溃烂是必然的。
而截肢就没这方面的困扰。
只要做好截断残端的包埋,缝合线处的感染几率肯定要小得多。
即使出现感染,发展速度也要小很多。
虽然在卡维眼里其实都差不多,都在搏命,可放在伊格纳茨手里,保守治疗的死亡率肯定更高些,选择截肢没什么问题:“个人认为伊格纳茨老师的选择没有错,截肢是最保险的做法,可以把死亡率降到最低。”
这不是卡维冷血,是在年代限制下的最优解,而且伊格纳茨已经把截肢术中术后的死亡率降低到了20%左右,完全可以试一试。
但医疗从来都不是医生单方面的治疗,还需要听从病人和家属的诉求。
“我不想截肢。”
这次说话的是躺在床上的孩子:“我怕疼,我也怕丢掉工作。
家里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我每个月可以帮妈妈多赚400赫勒,少了这份工资,她们会饿死的。”
“那需要做好伤口坏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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