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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朱信之好歹会反驳几句,哪知道他低下头,专心的摸着药膏,竟然懒得搭理裴谢堂了。
任凭裴谢堂将一双眼睛都瞪了出来,他却跟没事人,隔了好一会儿合上盖子:“好了,不要乱动,免得明天多出几道淤青。”
他站起身来出去,不多时回来:“我让秋水送你回去,从今以后,她和落霞都留在你身边。”
留两个人在她身边?那不行!
裴谢堂摇摇头,嘿嘿笑道:“还是算了吧,以我的身手,拓跋锦想要抓我还差了一些。
人我就不要了,你府里那些多的暗器啊、毒药啊,多给我准备一点,临敌对阵,还是偷袭来得更实在一些。”
方才跟拓跋锦对阵,她虽然凭着自己的巧思奇谋赢了,但说到底,她的簪子上根本没有毒,要是真的淬了毒,现在拓跋锦都是一具尸体了,根本用不着紧张。
虽说用毒并不光明磊落,但对付偷鸡摸狗之徒,倒也不是落了下乘。
朱信之瞪她:“但凡毒物,都是先伤己再伤人。”
“我不怕啊。”
裴谢堂挺挺胸膛:“我这个人可狡猾了,那些毒物什么的见了我都害怕的。”
“是很狡猾。”
朱信之叹气。
这人本来就有毒!
他挥挥手,裴谢堂不想要他的人,他也不会强行塞给她,转身真的让侍卫去拿一些毒药来。
裴谢堂拿了满满的一包,欣喜之余,不免又取笑他:“王爷,其实我刚刚开口的时候,根本没抱什么的希望的,还想着一会儿出了门,我要去找高行止拿些,他那里这些东西最多了。
王爷是正人君子,这些毒物跟王爷不能沾边。
不如……王爷全给了我,要是有人骂起来,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挺着!”
“身怀利器,不代表就要用利器伤人。”
朱信之淡淡一笑,好似春风拂面:“你的好意我心领。”
事实上,他很担心啊,这些东西落在这个人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大乱子!
裴谢堂目光深深的望着他,仿佛被惊艳道,双手托腮:“王爷,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很厉害!”
“你怎么又厉害了?”
朱信之奇怪起来。
裴谢堂扑过去猛地一口亲在他的脸上:“我真的找了个了不得的人!”
这人就好像是泥淖里的莲花,这般坦然自在,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好像都能得到净化和感染。
她心中微微有些激荡,虽然想起他坑害自己的过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憎恨的感觉淡了很多。
反而有点……奇怪!
是,奇怪!
他说,身怀利器,不代表就要用利器伤人。
其实一直以来,在两人的关系中,他都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利器——他的地位、身份、名声,样样都可以是压制她的利器,无论是哪一个,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比起作为裴谢堂来,其实谢成阴的痴缠更为无理取闹,可这样他都不生气,为何当初……
难道……他是被冤枉了?
可是,那个时候在天牢里,她都要死了,谁会费尽心思编了这一个谎言来欺骗她?这个谎言,对她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而朱信之从未喜欢过她,对朱信之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没有意义的谎言,谁会从中得利?
她真的不明白。
温润的触感,一碰即逝,朱信之的身躯微微有些僵硬,片刻后,他轻咳一声,耳根红彤彤的:“你离我远点!”
“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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