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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的最后一天,苌笛写好了拜帖,让潘勇潘江负责送出去。
六月初六就是央鱼的十五岁生辰,没有父母,哥哥在千里之外不能参加,只有姐姐的陪伴。
“唉,苦命的孩子……”
苌笛似乎忘了,自己比央鱼的经历更坎坷。
她去院子里,找到了正在陪子婴玩的川先生,问道:“咸阳有回信吗?”
川先生在和子婴玩捻石子的游戏,闻声看了眼苌笛,又低下头继续和子婴玩游戏。
“没有。
不过送信的人说二十多天前,信就已经送到了。”
他事不关己的说道。
苌笛在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川先生身边,又围着他焦虑的走了两圈。
“信送出去都一个半月了,难不成胡亥已经跟赢政出发了,没收到信?”
川先生睨眼,头也不回的说道:“公子安排在宫里的线人传信来说,陛下一行人五月末才整装出发。”
末了添上一句,“信息绝对可靠。”
也就是说,胡亥接到信了,却没有回信。
向来处变不惊的苌笛,终于痛苦的咬唇挣扎,神情变幻不定。
“骗子!”
苌笛低低喝了一声。
川先生有意看戏,所以并没有安慰她的打算。
倒是子婴,懂事的拉了拉苌笛的手,安慰道:“苌笛,十八叔许是太忙,你再等等,说不定明天信就到了。”
苌笛摸了摸他的头,苦笑道:“子婴还小,不懂。”
事关刘季和张子房,她怎能不急。
子婴还想说什么,见苌笛忧怀的模样不忍再说。
川先生摇头,幽幽道:“忆当年,鬓挽红花未嫁时,郎骑竹马绕席来。
叹今朝,庭院深深白发女,从此不见故人面。”
子婴迷惘看着的川先生,不懂这番深话的含义。
苌笛却懂。
“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川先生此时像极了一个极富学问的人,“玩弄权术者,感情也是他们的筹码。”
试问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感情作为筹码,吕殊连当替身都不愿。
“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苌笛迟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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