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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风流撕裂开围住整座大宅的结界,眼见即将冲破正门,千万缕白光如利刃般切开风暴。
看着掠至身前的除妖师,郁槐脸色阴沉,眼中透出狠厉的杀意。
“你把他怎么样了?”
唐斐轻描淡写:“不听话的徒弟,自然是要好好管教。”
郁槐一阵恶寒,不禁在心中同情了一瞬花衡景。
他在收到对方的信号后立即赶了过来,不知道这段经历会不会给幻妖一族的家主留下阴影。
说话之间,唐斐周身光芒大盛,他的能力是光,这一系的能力无论在妖族还是除妖师中都算得上普遍,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乎没有上限的能力,但因对天赋要求极高,能登峰造极的屈指可数。
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所到之处地面龟裂出巨大的窟窿,被白光触碰的花草建筑一瞬间湮灭为粉尘!
郁槐躲闪间暗色的灵体凭空出现,浓稠的阴影覆盖天幕——下一瞬,天空上的阴影陡然降下,如同倒转的海底火山骤然喷发,与光柱碰撞出激烈的声响!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百米之隔的十字大街,路上的除妖师们看清楚缠斗的两人纷纷变了脸色。
唐斐手心翻转,异能力凝结为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光影碰撞间直直刺向郁槐的面门。
唐斐出手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郁槐来不及重新驱鬼,赤手空拳与唐斐过了数招,在匕首刺向心脏时,浓重的阴影压缩成线,自上而下穿透了唐斐的位置——轰隆!
浓烟过后,原地已再无一人。
郁槐和唐斐双双拉开了距离,两人身上或多或少带了擦伤,郁槐抹去脸颊边的血,冷眼注视十米开外的除妖师。
两种能力的激撞映衬得唐斐那张脸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唐斐说话的语调非常轻,像是在说自家小孩闹别扭,无端透着不容他人插足的亲昵意味,“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可惜,”
郁槐讥讽道,“没抓住机会,死的就该是你了。”
唐斐冷笑一声,白光猛地冲破黑影,天上的太阳似乎都黯然失色。
他朝着郁槐攻去,鬼族略一矮身避开攻击,交手间郁槐指尖覆盖上一层血红色的诡谲纹路,鲜血顺着纹路溢出,短短片秒凝结为极薄极锋利的刃,只差毫厘就要割破唐斐的喉咙!
偏偏这时从背后袭来数道光刃,郁槐及时闪避,手臂却无可避免被光刃割出了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唐斐见此攻势愈发猛烈,两人交手的速度快得看不清,缠斗中一前一后冲入十字大街的广场。
周围的除妖师慌忙退避,却止不住议论纷纷:昨天才修改了和平共处条例,今天这两尊大佛就打了起来。
但随着腐蚀性极强的月光倾泻而下,围观的除妖师全部匆匆散开,不敢再靠近。
紫色的月亮高高升起,郁槐放出了夜咏的能力。
比起四年前在埋骨场,他现在已经能控制好月亮的位置,不用再以腐蚀自身为代价。
那一轮圆月悬挂在天幕,连晴空都被渲染成幽暗的紫色,月光所到之处万物相继被侵蚀,坚硬的大理石广场表面飞速冒泡融化。
郁槐手指拨动,似指挥奏乐,紫色月亮光华流转,竟是从头顶上空直直袭向唐斐,如流动的火焰划破天幕!
唐斐来不及躲避,危急关头放出的淡蓝色结界勉强拦下了袭击,月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结界侵蚀。
紫月即将突破结界,唐斐见势不妙,索性将结界爆开——嘣、砰!
引爆的一刹淡蓝色光点如火花飞舞,抵消了一部分月光的腐蚀作用。
即便如此,唐斐的脸侧、脖子……仍是有了被腐蚀的痕迹,双臂更是血肉模糊。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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