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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遗憾极了。
明年给郦氏判了,死刑也要拖到秋后再处决。
叶宁恨不得现在就让郦氏父女去死。
谢麟没有这么乐观:“今年明年都是一样的,至多流放。”
“谁知道呢,”
叶宁不在乎地说,“回不来的多了去了。”
谢麟轻笑一声:“是。”
心情为之一松,叶宁换了一副语气与外甥说家常:“你从小就不用人操心,做舅舅的也没什么能提点你的。
比你强的地方也就在多吃了几十年的米。”
谢麟不太适应这样的口气,他父亲死得早,叔叔们很早就没有办法指导他什么了,与他讲话也格外客气,近来更是多多听取他的意见。
这样一个亲近的男性长辈口气平和地与他讲心事,体验非常地奇怪,他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叶宁笑骂:“我的坐榻会咬你?”
谢麟低下头来,晃了晃脑袋。
叶宁眼中带着悲伤,手掌轻轻帖着外甥的顶心:外甥这副模样太少见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硬将自己逼成一副少年精英的模样,竟少有欢娱。
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叶宁道:“不要什么事都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了。
不到盖棺那一刻,绝不能丢松。
即使盖了棺材,你娘子的那位祖父,还不是翻身了?小心没有过头的。
少年有锐气是好事,也要留些后路才好。”
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叶宁恨不得将自己的经验、建议统统倒给外甥:“叶、谢两家是世家,我小时候见到你阿翁,他是那么亲切、睿智的一个人。
不然也不能让你娘嫁过去呀。
那个毒妇,以前对你娘也是客客气气,谁料到翻脸会这么快、这么狠?”
谢麟冷冷地说:“都过去了。”
“他们都过去了,你才刚刚开始,要为以后做打算的。
毒妇必须除名,这样谢鹤是你堂兄也没用了。”
谢麟无所谓地道:“那个家,要不要都没什么。”
“怎么能这么讲呢?怎么能不要家族?”
叶宁给外甥上课,“家里有些不长进的确实气人,等你要用到人的时候就知道,有时候还真缺不了他们。
你父母去世得早,家里又糟心,也难怪会这样想。
以后就好了,没了闹心的,你就知道还是人多了好。
不提别人,松山与东亭两个,待你如何?你也不要他们吗?”
三叔和四叔对他是真心不错的,谢麟道:“那不能够。”
“这才对嘛,还有,圣上给了你假,在京里也不要四处跑,有知交好友可以见一见,吃酒听曲都不要做。
谢源毕竟是你叔父,这不是敬他,是为你自己的声望。”
“世叔和江先生也这么说。”
叶宁道:“那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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