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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关,又称赤间关、马关,位于关门海峡北侧,与丰前的门司港隔海相望,这里扼守日本海与濑户内海的咽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源平合战的最后一战“坛之浦海战”
便是在这里上演的;到近代,长州藩与荷、美、英、法四国联军之间的“下关战争”
更是成为了倒幕运动的转折点,直接促成了萨长同盟的诞生;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当年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也是在这里签订的,即便是在现在,春帆楼(签订条约的会场)中“日清讲和纪念堂”
仍旧对外国游客开放,每当有中国游客参观这里,无不为晚晴的无能愤慨,为条约造成的影响感到惋惜。
然而此时这个港口并没有那么多的引申意义,只是作为战略重地而受到毛利家的重视,庆长之役时,此地成为了毛利家远征军的集结地,毛利吉成和秀元所率三万三千人便是从这里起程,经关门海峡直达名护屋,与各路大名会合的。
由于停战的缘故,毛利家的的军队也大都解散了,这里又恢复了一片祥和的景象,九州、本州以及四国的商船在狭长的关门海峡中往返穿梭,各色各样的作坊和商铺充斥着城下町,仔细来还真有些博多长崎的味道。
沿长州街道东行一个时辰便到了长门国府,也就是秀元的居城长府城,由于秀保的帮助,秀元的知行由原来丰浦、厚狭两郡六万石(下关奉行由宗家委派)加封至丰浦、厚狭、大津、美祢四郡十八万石(下关奉行由秀元委派),虽说只是增加了两郡,石高却增加的两倍,这与中长门地区肥沃的土地不无关系。
接到下关奉行通报,秀元立即携家中重臣出城迎接,此时此刻,不论是秀元还是家臣,都怀着感激之情等待着秀保的到来。
欢迎的场面自不必多说了,相对于当初秀吉西进名护屋时的胜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由秀元为他引荐完重臣后,秀保便在前簇后拥下来到了御殿的大广间,秀元特地设宴款待。
尽管秀元比自己小一岁,可上去却仿佛近三十岁的武将,皮肤黝黑,身体健硕,说话虽是夹杂着浓重的方言,但仍能从语气中感受到领兵之人独有的威严和魄力,这也许就是在朝鲜摸爬滚打的结果吧。
“听说殿下要去博多迎接明使?”
秀元恭敬地问道。
“正是,难得明国肯放下架子遣使议和,我等亦当以礼相待,不能有失礼数。”
秀保夹了一块河豚肉,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不时还夸赞几句。
“此鱼乃是长州的特产,殿下若是喜欢大可稍带些路上享用。”
秀元向身后的家臣微微颔首,那人便心领神会地离开了房间。
“这倒不必了,”
秀保客套了几句,“这次前来是有事想请教侍从殿下。”
“请教?”
秀元身体向前微倾,以便听清秀保的问题,“殿下只管问好了,卑职自当知无不言。”
“那就好,”
秀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殿下而言,朝鲜之役为何会落得如此结局呢?”
秀元一听,以为秀保是在责怪他,当即伏身致歉:“殿下恕罪,卑职当初确是已竭力而为,无奈鲜兵太过顽强,不得不上疏退兵啊。”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当初你率部攻陷晋州已是立下大功,我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呢,”
秀保解释道,“我只想知道在你眼里,我军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秀保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又为自己争取到那么大的知行,绝对不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秀元壮着胆子说道:“卑职虽然入朝作战不过半年,但亦有所心得,在此就告知殿下。”
“殿下请讲,秀保洗耳恭听。”
秀保颇为谦恭地请教道。
“也就是两点,”
秀元回答道,“一是水军,一是火器。”
“哦?请殿下细细说来。”
秀保的胃口被吊起来了,自己果然没错人,两年后的蔚山之战就是靠此人才得以扭转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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