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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流衰衰地哦了声。
他握着谢酩的手好一会儿了,却怎么也捂不热那双冰凉的手,眉尖一簇:“事不宜迟,我去同大长老交代几句,便准备出发吧。”
燕逐尘摸摸下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谢酩可是流明宗宗主,才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昏迷不醒,你要把人家的宗主拐走,人家会乐意吗?”
确实。
没有哪门哪派会让外人带走自家宗主。
楚照流垂眸注视了会儿谢酩英挺的眉眼,心平气和地给出了解决方案:“他不乐意,我就用抢。”
语气轻描淡写的。
刚当上代宗主,就面临了外交问题的顾君衣:“……”
陆汀雪从他识海里出来,平静地道:“抢就抢了,有什么问题吗?”
……
老婆说得对。
顾君衣攥着那枚扳指,毅然道:“我看那位大长老在院子外等了好一会儿了,小师弟,你去同他说,我去趟客居,准备云舟回扶月山。
那老头要是不乐意,你就把人抢过来,咱速度快一点,流明宗追不上。”
燕逐尘和昙鸢哑口无言。
怎么听着活像要强抢什么良家妇男。
还要把他俩也扯上贼船。
楚照流说干就干,放开谢酩的手,正要起身,忽然被谢酩一把又抓了回去。
他愣了愣,还以为谢酩醒了,低头却发现谢酩没醒,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楚照流顿感好笑,把自己的手从谢酩指尖抽出来:“乖一点,不然我没法带你走。”
谢酩就乖乖放了手。
堂堂剑尊,何曾这么听过别人的话?
屋内其他几人再次叹为观止。
楚照流走出院子,果然就看到在院子外面徘徊着干着急的大长老。
大长老处理完一堆伤员,又紧急收拾了下烂摊子,上了离尘峰,却被禁制拦在院子外,见到楚照流,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赶紧问了问谢酩的情况:“楚公子,宗主如何了?”
他离开前谢酩还与楚照流在半空中,看不出什么问题,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燕逐尘诊过脉了,不必担忧。”
楚照流回答,“但是我得带他去一趟药谷。”
神药谷离流明宗遥遥万里,大长老沉吟了会儿,干脆地点了下头:“如此也好,那就有劳楚公子与燕神医了。”
顺利得过了头,准备抢人的楚照流愣了下,下意识地摇了摇扇子,笑了笑:“我还以为您老会阻止我。”
“实话不瞒楚公子,问剑大会开始前,宗主就交代过老朽了。”
大长老慈眉善目的,意味深长,“倘若他陷入昏迷,楚公子愿意带他走的话,谁也不能阻拦。”
什么叫“我愿意带你走的话”
?
楚照流觉得心尖尖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软的,默然心想,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真当我没心没肺了?
姓谢的昏迷不醒着,也要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大长老叹了口气:“宗主看着冷心冷情,但对楚公子情深意重,此行,万望楚公子多多照顾我家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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