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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侍婢们用肩舆送了赵瑛娘登舟而去,沈安青心中百味陈杂,看方才李晟的模样,分明是对瑛娘并无什么情意,只不过隐忍不发,不知道瑛娘可否知道,却有会不会对自己的抉择有所悔意。
回到席上,早有侍婢把方才的事传的人尽皆知了,众人都似笑非笑打量着席上的襄王世子,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此事。
只是李晟丝毫不觉一般,依旧和煦地笑着,落落大方地与旁人谈笑饮酒。
信安公主分明也听说了此事,挑眉笑望着沈安青:“青娘方才不是与瑛娘一道去赏花,如何会教她私会了晟郎去?”
沈安青心头一紧,正待起身时,却见对席上崔奕欠身道:“方才是我唤住沈娘子有事相询。”
信安公主笑得更是有些古怪:“想不到奕郎会有话要问青娘,却不知是何事?”
沈安青忙起身笑道:“殿下,方才兰陵郡王所问的是奴在斗茶会上点茶所用的茶饼,奴直言奉告乃是紫茸香。”
信安公主细细打量席上二人,果真是脸色坦荡,不似作伪,这才无趣地挥挥手:“罢了,罢了,不过是平白一问。”
席上的贺兰临浑不理会这许多,只是趁着侍婢斟酒之时调笑一番,叹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又转头向李晟道:“可是如此?”
李晟温和地笑了起来:“贺兰此言却是不妥,你素来美人在怀,又岂会难消受。”
席上气氛这才和缓一些,举杯笑谈声渐起,方才的事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只是金河郡公夫人与窦家等几位夫人的脸色都颇有些难看,分明此事超出她们预料之外。
倒是梁国公夫人、卫国公夫人等人脸上却是带了分喜气,连魏萱娘与韩月娘几人也都笑语盈盈,似是得了什么喜讯一般。
好容易牡丹宴毕,信安公主懒懒起身,向端和郡主道:“明日雁塔题名后,便是月灯马毬,端和须记得赌约之事。”
端和郡主半分不肯相让,起身冷笑:“殿下放心,端和自然是记得明白,不叫你失望了去。”
信安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身后数十侍婢忙都碎步紧跟去了。
席上众人也都一一散了去,沈安青一眼望见窦老夫人冷厉的脸色,心知不好,忙低头跟上,随窦家人乘舟登岸,上了马车回转窦府。
才到窦府门前,只见阍房前正有两个人与看门的仆从分说着,见车马过来,那仆从丢下他二人,忙上前迎了车马,唤人送了踏凳到马车前。
沈安青扶着侍婢的手落了马,不经意间望了眼阍房旁那两个衣着普通样貌寻常的男子,只觉得其中一位有几分眼熟,倒似是在哪一处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只是二夫人下车时,一眼望见那二人,脸色有几分凝重,只见她吩咐侍婢几句,这才进了门去。
沈安青留了个心眼,低声吩咐金铃:“吩咐芳兰与这看门之人打探一番,来的是何人。”
金铃应着悄声无息地退下了。
窦府内堂,窦老夫人坐在上席闭目不言,下席大夫人、窦大娘子、二娘子连同二夫人也都默然坐着,沈安青低着头并不出声。
大夫人叹了口气,向沈安青道:“青娘,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瑛娘与你一道去赏花,却去与襄王世子私会,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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