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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红着脸上完了第一第二节课。
刚进教室那会,脸红得脑子都不清楚,忘记上周五换座位了,一屁股在原曦身旁坐下,吓原曦一大跳。
他俩你瞪我,我瞪你,时舒还挠头问原曦:“怎么啦?”
原曦指了指对角线的座位:“你不是在那?”
脑子是真短路了,他对原曦说:“我就在这啊。”
原曦:“”
之后走进教室的梁径听见,觉得时舒大概是得了什么脸红短路症,他朝原曦笑了下,伸手把稀里糊涂的人拎了回去。
开始还挣扎几下,但对上梁径饶有兴味的眼神,时舒就不动了。
到了座位也煞有介事离了那么几厘米,两手在桌面上小心比划距离。
梁径低头往桌肚找课本,他都要歪下身子正襟危坐地观察。
像个被偷了栗子的仓鼠,在窝前一惊一乍。
梁径好笑,刚想说什么,时舒睁大眼制止,急哄哄:“你写下来!”
他是怕了梁径再说什么亲他、摸他的话了。
这是在教室,前后桌挨得紧,什么悄悄话都能听到一点。
小纸条就这么传了过来。
梁径:“这么害羞?”
明知故问的问号。
时舒戳着笔:“不许亲我了!”
括弧:阅后即焚啊,外加六个感叹号。
梁径低低笑,收起这张纸放口袋里,又换了张:“这不许那不许,那你许什么?许摸吗?”
他字好看,挺拔又稳重,有时候说字如其人,这会写出来,时舒对着正正经经的一撇一捺组成的明显不正经的句子,已经能想到说话人的语调和表情。
时舒看了眼侧头笑着瞧他的梁径。
梁径慢条斯理转着笔,见他握笔一直不动,稍抬了抬下颌。
他骨子里本就带着几分矜贵气,这么个下意识动作,不经意间的轻浮,实则暧昧到极致。
距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教室人来人往,上厕所的赶着跑回来,打水的赶着跑出去,桌椅碰撞,课本翻飞。
窗外,最后一波玉兰悄无声息绽开,枝干斜斜地伸出去,末梢的花瓣踉踉跄跄。
他们两人在一个磁场里,你来我往。
忽然,时舒眯起眼。
梁径察觉几分,伸手就要去拿纸条。
时舒一把抓起塞进校服里兜,小声:“等着吧!
我要给你爷爷看!”
说完还不解气,又哼哼两下。
梁径难得不大自然,他慢慢坐直,笔也放下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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