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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嗯”
了一声,眯着眼睛瞧了瞧赵柯,赵柯便立即将当日的事缓缓到来,如此,便牵连出了当日甚是可疑的钟粹宫宫女芙儿,雷厉风行,一桩桩一件件,很快便查到了瑛贵人身上。
皇帝坐在上座,眼中泛着寒冷的光芒,许久,方才冷笑:“胆子都翻了天了,竟是作势到朕的人头上!”
言罢,立即便差人去将瑛贵人捉了起来,命人送到了慎刑司去审问,底下人问是不是要见一见瑛贵人,听听她是否有什么说辞的时候,皇帝厌恶地将脸别向了一边,刻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贱妇。”
这件事发生在兮宥遭了蛇咬的十日后。
听闻瑛贵人知道了皇帝的反应后,只是凄惨地看向养心殿的方向,惨笑几声:“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安宁!”
说罢,饮下了皇帝赐的鸩酒。
因着这件事是皇帝一人主审的,过程连当事人懿嫔都不知晓,只知道皇帝赐死了瑛贵人,并责罚了瑛贵人的母家,原是上苑都统的女儿,也难怪对蛇虫鼠蚁之事这般精通了。
兮宥听闻之时,荷塘里头的荷花已经消殆的差不多,倒是荷叶还婷婷袅袅地立着。
漆黑的眼珠看着水面,眼里却是半分欣喜也没有。
玉莹玉环心中疑惑,这皇帝亲自审问,是多大的恩宠,又是这般凌厉就赐死了瑛贵人,若是不是因着兮宥的脸面,怎么会有如此这样的风范?兮宥的恩宠眼见着便更甚,为什么在她的眼里,瞧见的却是不开怀?
南毓素来心思通透,其中的缘故,也能猜个**不离十。
兮宥看着夕阳撒在湖面上,泛起淡淡的光晕,却冷不防吹来一阵寒风,只叫她心里也不住地发抖。
南毓拿来斗篷披到她身上,轻声道:“傍晚时分风大,娘娘仔细莫是凉了身子。”
兮宥一动不动,半日了,才轻轻地开口:“南毓,从前皇上待尹嫔如何?”
南毓冷不防她会问到这个,一时间不免愣住,兮宥继续开口:“来之前北箢交代过,你从前是服侍尹嫔的,不必隐瞒。”
南毓已经派过来服侍她有四五个月了,这这么长的时间,都只是恪尽宫女的本分,也从未余她多有交集,今日一问,却是让南毓心里生起了对兮宥的怜悯之情,毕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却是这样的沉稳心计,万事都能混着血肉忍到了肚子里去,却是又真的有几分佩服,也难怪从前北箢会这般喜欢兮宥。
她看着兮宥的神色,自然便明白了,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护着她的情绪,道:“从前皇上待尹嫔好,可那样的好,终归只是淡淡的,每日固定翻几日牌子,但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启祥宫过的,赏赐的东西也多,但各项规矩都从未越过了去,每日来瞧尹嫔,可奴婢瞧着,皇上总像是在看尹嫔,又好似不在看尹嫔……”
说着,连自己也觉着失言了,忙道:“奴婢失言。”
兮宥面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扯了扯嘴角:“无妨,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便好。”
南毓松了一口气,兮宥疏冷的气质素来是让她有些无法靠近的,今日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子一般,面容上精致的妆容已经不见,愈发显得肤质纤嫩水灵。
京城不似江南水乡那般养人,宫中大部分的主子娘娘们的肤质虽说好,却总也说不上是水灵,只有精心打造的光滑,因而更是显得兮宥这样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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