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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迅速的朝着晏镜看去,晏镜忙摆了摆手,“我那会儿,也不认得那簪子,还当我家小将军杀孽太重,想要积些阴德。
就这楚歌,也是头一回听说。”
他说着捅了捅祈树,“你可知晓咱们那不着调的大师兄,是何来头,家中有个亲姐姐?”
祈郎中筷子一抖,夹在上头的一根青菜掉进了他面前的碗里。
他神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我还真听说过。”
“你们都知晓的,我同楚光邑有仇怨。
若非他一张乌鸦嘴胡乱的说,当年……当年我也不至于就成了个孤家寡人。
我那会儿年轻气盛,到处找他,想要揍他一顿。”
“后来,我是在京都郊外的一座山上寻到他的,他在给人扫墓,那墓碑之上刻着的便是楚歌两个字。
那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楚歌应该很早便亡故了。”
祈郎中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他掐着手指算了算,“你祖父祖母,外祖父,父亲母亲,都是数得着的。
唯独没有人知晓,你外祖母是谁,会不会……”
不等段怡接话,那关老爷子抢先便开了口,“那不是的,顾家的主母,都是有定数的。”
他这话一出,崔子更同两个先生,都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段怡无奈的笑了笑,果不其然,不管男女老少还是武将文臣,没有一个不喜欢听人说秘密的。
“你们以为,为何这剑南道一直都是姓顾的呢?天下四十余道,剑南的兵力不是最多的,却既要对抗敌国,又要安抚山民,还要平叛贼匪……为何没有捉襟见肘?”
段怡说着正了正色,“又是为何,当初驿站血案之后,四处都是风声,说是山民报复,可我外祖父却是没有出兵大动干戈?”
“那是因为,我外祖母曾是山民女族长,我舅母亦非中原人士……”
像文成公主和亲一般,顾从戎为了安抚山民,稳定西南,让剑南军能够心无旁骛的专心对抗敌国,是拿了自家儿郎来联姻的。
这剑南多山地,族群众多。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以周朝子民自居,可那山穴之中,亦是有不少不服管束的少数民族,他们其中,不乏奇人异士,若是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不过我外祖母去得早,且成亲的时候是在山中摆宴,是以你们不知晓,有不足为奇。
总而言之,那楚歌是绝对不会是我的外祖母的。”
段怡说着,有些唏嘘。
她自觉自己个不说自私自利,但也是绝对做不到像顾从戎那样,倾尽全力来维护大周,让剑南百姓安居乐业的,拿着战刀的他,反而是最向往和平的人。
硬揪起来,顾老夫人不通中原文化,官话也不会说。
顾从戎常年领着顾旭昭征战在外,无暇顾及家中,方才放养出了不管不顾的顾杏。
否则的话,身为剑南道最尊贵的贵女,顾杏又怎会是这般模样,凡事都有缘由的。
崔子更仔细听着,见众人说完了,期待的眼神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段怡倒了一杯酒。
一边倒着,一边说道,“楚歌是宫中侍卫,先帝心腹。
世人都说乃是先帝欲要传位于郑王,今上逆行倒施,于是先帝亡故之前,命令近卫将河山印带出宫中,藏于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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