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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芙笑了,声线愈发尖细刻薄起来:“哟,我当您大驾光临是来做什么呢。
原来是要红口白牙的来抢了。
真以为自己攀上了十一爷就是个什么人物了?到底是见不得台面的私生种,做什么透着骨穷酸气儿,开始装大方不稀罕,这会有腆着脸来硬抢。
好大的口气!”
这一番话连珠炮似的甩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泼妇骂街。
好歹也是个正紧人家的女儿,将养成这副泼皮赖脸的模样,可想而知父母是如何溺爱。
燕瑜不打嘴仗,也不屑,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轻轻那脚一摆,裙摆上浅一色的粤绣栀子花就展开了:你说,若是十一爷知道自己请来的客戳着脊梁骨骂他,他该作何感想?”
“你别血口喷——”
江照芙一愣,明白过来自己失言,一张脸比初见时还要白上两分。
田知远不会计较她的话,可世子妃呢?谁不知道世子和世子妃最听不得别人置喙什么私不私生,自己一着急,竟连带着都骂了进去。
她一下傻眼了,使劲朝贴身丫鬟使眼色。
那丫鬟倒是激灵,看出来者胸有成竹,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当下摆开了笑脸,去妆奁里翻出了扳指递还,好言道:“狐小娘子,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家姑娘病得糊涂,这才说了几句胡话。
好容易出来这一遭,咱们都是仰仗十一爷,何必又再给他老人家添麻烦。”
真是伶牙俐齿。
燕瑜上下看了一眼这丫鬟,伸手接过递来的盒子,不言声地就走了。
江朝芙还不明白,厉声骂道:“你这小蹄子,凭甚么把我的东西给她?闹就闹,大不了一死!”
丫鬟已经习惯了主子的蠢,也不生气,不咸不淡地道:“这本来就是您从大姑娘哪里要来的。
她说是别人送她的,您还当真信啦?狐六爷是喜欢她,可大姑娘又不骑马射箭,送扳指干什么?要我说啊,这源头在大姑娘那里。”
江朝芙一听,琢磨出点意味来了。
再一想,想想燕瑜没有把事情闹大,反而有意平息,许是偏向自己。
有一个替自己兜哒的外人对比,她那个庶出的姐姐愈发可恨起来。
江朝芙有气无力的砸着东西:“你去——去帮我把江晚莲叫来!
我要问问她,爹娘平时教的那些谦让、尊卑什么的,都学到哪里去了!”
一个女孩,无知无礼到这个地步,和废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丫鬟无奈拦住她,好生安抚:“您别急,狐小娘子既然知道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咱们吃好喝好,由她们去。”
两个人合计的没错,燕瑜才出了江朝芙的院子,转身就去找了江晚莲。
午后间出了太阳,满院萧条的雪景里中有个袭嫩黄色袄裙的身影。
江晚莲才歇下来不久,已经被暖阳晒得昏昏沉沉的。
才要睡,忽然看见有个人走进,眸子迷迷蒙蒙地转了两转,最后才亮了起来:“谷妹妹?我先还寻你呢!
管家说你出去骑马了,想来脚伤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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