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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走廊的尽头,绕过偏厅,穿过一个南北方向的穿堂,再往东北的方向拐去,就到了苏氏所住的流云馆。
凤蓁每日都会去向苏氏请安,顺便陪她聊聊天,在她的心中,大伯母就像她的娘亲一样,疼她甚至比阿曜哥还要多。
苏氏正坐在主卧的临窗大炕上同桃夭、灼华和采苓打着叶子牌,见到凤蓁蹦蹦跳跳的来了,慈爱的笑着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到她的身边去。
“柒柒,今日又提前下学了?听采苓说,你今日又将阿曜送给你的小白兔带去了学堂,不会又被赵女傅给没收了吧?”
苏氏笑着打趣完凤蓁,正好胡了采苓的一张牌,见采苓快贴了满脸的小纸片,凤蓁忍不住的调侃道:“采苓,让你多嘴,这下报应不爽了吧!”
采苓将额头上的纸片都揭了下来,这才感觉视线清晰了不少,忙笑嘻嘻的解释道:“小姐,奴婢今早也是一时口快说漏了嘴,再说了,大夫人一直跟我们处在同一个阵营,只要老爷不会知道就行了。
您就不要怪奴婢了……”
采苓是凤蓁的贴身丫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凤蓁自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凤翔侯府本就人数不多,除去护院,左不过二十个人,凤曜坐守金吾卫北衙,经常不在家,而凤元琤和苏氏是叔嫂关系,无事更不得时常见面,苏氏一个人待在这内宅里,不免有些孤寂冷清,只好靠打叶子牌来打发日子。
桃夭和灼华作为苏氏房中的大丫鬟,聪慧机灵,自然是得她欢喜,可就算是她们三人,也凑不齐一桌叶子牌,采苓在凤蓁去女学堂上课的时候,就会过来陪她们一起打牌。
苏氏又非常的宠爱凤蓁,事事向着她,采苓便对苏氏无话不谈,凤蓁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凤蓁用指尖点了点采苓的头,半开玩笑的算是惩罚了她,随即对着苏氏道:“伯母,太后娘娘只是规定了学生不得做出扰乱学堂秩序的事,也便是说只要不影响别人就行。
我带去的小乌龟、小蜗牛、小白兔啊,它们都是不会叫的,赵女傅没收过一次,便再也没有下一次了,因为我是有理走遍天下。”
就算是有人告到了太后那里,凤蓁也不会怕,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越过规矩纲常。
苏氏慈爱又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柒柒这看似顽劣的行径,其实不过是对她自己的一种保护,别人不明白,她是理解她的。
也许从上次的那一场大病过后,柒柒便做出了人生的决定,那么她这个做伯母的,自然要不顾一切的去帮助她,去过她想要的那般人生。
毕竟,作为侯府的小姐,想自己去选择以后的路,比登天还难,她家柒柒有这等觉悟与勇气,她自当支持。
凤蓁替换下采苓,又同苏氏打了会叶子牌,午饭也在这边用过了,才带着采苓回了自己的颐兰苑。
采苓在绣楼的东暖阁里替凤蓁铺好被褥,又帮她净了面,换上了睡袍,这才鱼贯着退了出去。
凤蓁打算上床去午睡一小会,才躺下盖好被子,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眉紧蹙着趴在床上找那个硌到她后背的罪魁祸首,可是找了半天,却是连根头发都没有发现。
这倒成了怪事,大白天的,莫不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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