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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抱墨上岛以来,一则因为要躲公孙应姜;二则是对玳瑁岛的好奇,时常在岛上各处转悠,所以并不是时刻黏着盛惟乔的。
不过他一直铭记着把盛惟乔变成“徐盛氏”
这个目标,所以基本每天都会到盛惟乔跟前晃一圈。
但算算时间,盛惟乔已经四五天没见过他了!
她不免担心徐抱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好在打听结果是盛兰辞把他派回岸上联络朝廷水师去了。
盛兰辞是这么给女儿解释的:“徐贤侄对你跟亲哥哥似的,爹哪能不给他点回报?这回朝廷水师是收了咱们家银子才出海的,咱们家如今无人在朝,这份功劳若就这么归了水师也太亏了,所以爹专门让那孩子过去,届时剿灭海匪的功劳,少不得要给他算上一份!”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盛兰辞这么做,还有两个没告诉女儿的缘故是:一来,他现在虽然有朝议大夫这个散官衔,在宦场上并非完全没有地位,但文武有别,对朝廷水师的影响力却是有限的。
而徐抱墨的亲爹宁威侯徐子敬,却是大穆军方要员,把这世侄派去水师那,谅水师不敢敷衍,自可避免他们拿钱不出力的可能性;
二来却是盛兰辞受公孙夙之托,要在公孙夙出战期间协助盛睡鹤主持玳瑁岛大后方。
他担心自己忙起来让徐抱墨钻空子,趁这机会使劲勾搭自己女儿——所以想想还是把这贤侄支走的好嘛!
盛惟乔不知亲爹的种种用心,确认徐抱墨跟着水师行动是不会有危险之后,就担心起了两个姐妹:“爹,公孙海主出战有两天了,小乔跟三妹妹有消息吗?”
“爹也在等呢!”
盛兰辞叹了口气,“不过今儿鸽信上仍旧未提到,许是因为才交战的缘故吧?爹再三叮嘱了公孙海主留意的,想来过些日子那边肯定能查到两个孩子的踪迹。”
——实际上一直到大半个月后,在朝廷水师与公孙氏的夹击下,韩潘大败之后慌张逃蹿,被逼入礁石遍布的海域,几近全军覆灭,战争基本结束,朝廷水师的请功折子都飞报长安了,沈九娘与盛惟娆仍旧毫无音讯!
这中间盛惟乔父女无数次希望与失望,听说公孙氏的船队回岛时,已经不存什么指望了,只道沈九娘与盛惟娆已经彻底失踪于乱军之中。
但没想到的是,公孙夙回岛后,略作休整,一面命人去预备庆功宴,一面却请了盛兰辞到书房单独说话:“府上的表小姐,确实没有找到,据说是在开战前,因为一些缘故,被跟韩家有关系的商贾买走了,至于什么商贾,实在抱歉,相关之人都已死在乱战之中,实在找不到线索;但府上的三小姐,这回却是跟着我的座船回来的。”
盛兰辞本来是做好了两个晚辈都回不来了的心理准备的,现在听说居然还能回来一个侄女,却是实打实的意外之喜了,忙拱手道谢:“辛苦海主了!
海主的大恩大德,盛家没齿难忘!”
至于说公孙夙为什么在之前的信报里只字未提,到现在才亲口告诉自己,盛兰辞以为他是怕走漏风声,给盛惟娆的名节带去麻烦。
然而公孙夙闻言却摆了摆手:“我之所以悄悄带令侄女回来,不敢提前报喜,却是有缘故的。”
他脸色虽然不算沉重,却也不轻松,沉声道,“却是因为,令侄女,或者说令侄女与令甥女,之所以会有此劫,乃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是为令爱挡了灾!”
“什么?!”
提到盛惟乔,盛兰辞瞳孔骤缩,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微微朝前倾了倾身体,“愿闻其详!”
其实这事儿也不算什么挡灾,只能说受了牵累:起因就是宣于澈跟盛睡鹤、盛惟乔那番冲突。
盛兰辞因为宣于澈说是被盛睡鹤打惨了,到底只是皮肉伤,又没伤筋动骨——何况这不学好的小子先挑事不说,还把冯氏这长辈都骂了进去,挨顿打一点都不冤枉!
是以尽管宣于冯氏提醒过他,小心宣于澈父母的报复,盛兰辞也只是叮嘱女儿的护卫往后防着点,并没有很重视。
毕竟宣于澈作为宣于家的成员,跟盛家一样都是世居南风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使彼此有仇,想来也不可能做出太歹毒的报复——盛兰辞想到这儿,又是后悔又是切齿,拍案道:“未想到那宣于峨夫妇竟心胸狭窄至此!
!
!”
宣于峨就是宣于澈之父。
“其实这事只是个引子。”
公孙夙微微摇头,道,“真正的缘故,还是前年散人的连襟宣于勒猝然去世,宣于家的家产之战埋下来的隐患:宣于勒生前非常宠爱的几个姬妾,都是宣于峨送给他的。
也正因为这些姬妾的枕边风,宣于勒在兄弟中非常倚重宣于峨,给予他远超其他兄弟的权势。”
“但前年宣于勒猝然去世之后,宣于家现在当家的老夫人挟子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宣于勒的姬妾打杀的打杀、发卖的发卖,宣于峨送的那几个姬妾都在杖毙之列,宣于家老夫人对宣于峨本身的感观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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