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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茉喜再次逮住了陈文德。
这一回她换了招数,开始对着陈文德垂泪。
她装可怜是有一手的,不言不语地往床边一坐,她微微垂头,睫毛一扇便是一滴大泪珠子。
手指上面缠了手帕,她轻轻拭泪,偶尔抽泣一声,捏着嗓子抽泣,声音轻细,甚是动听。
陈文德这回干脆是不闻不问,她坐在床边哀哀哭泣,他坐在桌边吃酒酿圆子,一碗酒酿圆子里加了三个鸡蛋,他连吃带喝,吃出了一屋子的甜蜜酒香。
于是茉喜一边哭,一边偷着咽唾沫,还忍不住打了个饥饿的嗝。
“我真是错看了你!”
她委委屈屈地泣诉,“早知道你是这样无情的人,我就不该跟了你!”
陈文德听到这里,停了碗筷微微欠身。
茉喜立刻满怀期待地望向了他,以为他有了松动,然而耳中只听咣的一声,却是他神情严肃地放了个响屁。
放完屁了,他坐回原位,端起大碗继续吃。
茉喜听了屁响,心头火起,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些许,“你既然嫌我跟你时不是姑娘,既然嫌我儿子碍你的眼,那好,我们娘儿俩走就是了!
不吃你的饭,不穿你的衣,也未必就饿死冻死了我们。
那是我的一块骨肉,我哪怕要饭去,也要把他养大!”
陈文德扭头看向她,“要走啊?”
茉喜咬牙切齿地恨道:“没错!
你让我们母子分离,我没办法,就只能走!
我带着孩子离了你,你清净了,另找新大姑娘去吧!”
陈文德端起大碗,自顾自地把残余酒酿倒进嘴里,然后放下碗筷起了身,他一边迈步向外走,一边抬袖子一抹嘴。
不出三分钟的工夫,他开门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根两尺多长、手腕子粗的木棒。
神情平静地走到茉喜面前,他低头问道:“哪条腿想走?”
茉喜仰脸看着他,有些傻眼。
出于直觉,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空气。
陈文德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垂下眼帘将她那两条腿分别打量了一番。
末了弯腰握住她的左脚踝,他站起身,一手抬了她的左腿,一手攥着木棒,对着她的左膝盖比量了一下。
下一秒,他举起了木棒。
茉喜这回彻底明白过来了。
嗷一嗓子尖叫出声,她慌忙弯腰抱住左腿,张皇失措地高声喊道:“不走了不走了!
敢打我我杀了你!”
陈文德依然是很平静,低头问她:“真不走了?”
茉喜左脚乱蹬,想要甩开他的大手,“真不走了!”
陈文德松了手,转身走过去推开房门,把木棒远远地往院子里一扔,然后关闭房门回到桌前,他坐下来,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茉喜偷眼觑他,本来还有好几套招数,预备轮番使将出来的,然而经了这一吓,她决定还是算了。
陈文德方才一点虚张声势的意思都没有,茉喜信他真敢把自己打成残废。
“走”
的话是绝不敢再提了,她站起身,嘀嘀咕咕地且行且骂:“造大孽的,逼着人家母子分离,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往后你少往我身边凑,我要再信你的甜言蜜语,我也是狗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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