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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想向金楚生报告,通过领导的力量赶她走。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金楚生却同意她在猪舍居住,张斜头自讨了个没趣。
可是,当夜为什么毅虹会自动离开猪舍呢?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原委。
世上真有狗拿耗子的人,金伯伯竟然为她在原地搭起了崭新的更棚,而且还有锅架和瓦罐可以烧煮。
这可把张斜头难住了,不管怎么说,金伯伯是金楚生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哩。
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如果让毅虹这样住下去,顺顺当当地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想娶她就没门儿了。
事不宜迟,张斜头决定主动出击,去找金楚生,先探探口风再说。
张斜头问:“金队长,沈毅虹在水沟头儿边搭更棚的事,您晓得吗?”
金楚生不解地说:“搭什么更棚?那看鱼的更棚不是生产队搭的吗?”
这个金楚生官不大僚却不小,手巴掌大的生产队,连队里的更棚被拆了,又有人把它搭起来都不懂。
张斜头不敢再说搭更棚的事了,如果队长问起谁拆了更棚,明明是自己拆的,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对对,我是说沈毅虹住更棚的事。
这是集体的更棚。”
张斜头这么一说,金楚生才弄明白沈毅虹这些天是住更棚了。
如果他早知道,也许早就派人把它烧了,他怎么能容忍出卖他的人安宁呢?但是,他知道张斜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既喜欢无理取闹,又嘴无遮拦,与这种人只能打打官腔。
他顺着张斜头的话说:“对啊,这是集体的,如果给个人,需要队委们共同讨论确定。”
“沈毅虹独占,我有意见。”
“有意见,有意见让你老子在户主会上提,你来啰啰嗦嗦的做什么?就这么个破棚子烧成灰才好呢,占的地还好长庄稼。”
金楚生佯装不耐烦地说,其实他是在授意张斜头把更棚烧了,他清楚得很,张斜头一定会领会他的意图的。
“懂了懂了,我不提了。”
张斜头知道了队长的意思,首先他没有同意毅虹住更棚,再说把更棚烧成灰他也不会有意见。
张斜头在回去的路上,正巧看到了毅虹在灰堆里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便放慢脚步,把自己隐藏起来偷看。
正当毅虹双手拿着鸡内脏在抖灰时,出现了小男孩和黑狗。
张斜头完全明白了,她是在灰堆里找吃的东西。
那鸡内脏对她诱惑力太大了,可惜她没有能拿走。
他想起了前几天他家杀的那只鸡,内脏被扔进了茅缸。
他料想,她迟早还会到这个灰堆取鸡内脏的,来个狸猫换太子怎么样?用那变质的替换灰堆里新鲜的,看她吃了变质的鸡内脏后会不会一泻千里一吐为快。
张斜头回到家,找了一把钉耙,在茅缸里打捞鸡内脏。
家里的人和邻居闻到臭味,都以为猪掉进了茅缸,赶紧过来看过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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