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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侯纾哑然失笑,“即便是庶出,你也是恭王府的人,是舅舅亲生的女儿。
朱姨娘光是听说没人给你找的是个庶子就要去找舅母闹,怎么会同意你去做妾?况且你我两家本就是亲戚,就算你愿意,长辈们也不会同意的。”
钟绿芙听了面色一片迷茫,手中绣着君子兰的丝帕被绞得如同咸菜干,邹邹巴巴的。
夏侯纾看着有些心疼,但也不希望她误入歧途,刻意提醒道:“三表姐,你要想清楚,即便是给二哥哥做妾,那也只是个妾。
妾是什么身份地位,我不说,你也知道。
大表姐和二表姐同你一样是庶出,她们尚且能自尊自爱闯出一片天地,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钟绿芙立马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双手绞着帕子:“如果能做翊哥哥的妻,谁愿意做妾,可我的身份摆在这里,自然是不敢奢望。”
自从夏侯纾知道钟绿芙的心思的那一天起,她就琢磨过将来自己的亲表姐会不会成为自家嫂嫂,但这念头很快就被长辈们的态度打消了。
毕竟大哥不在了,夏侯翊将来要接任越国公之位,担起一家之主的职责,他的妻子必然得是个知书识礼,有胸襟、有谋略、有远见、有魄力,关键时候能独当一面的女子。
而钟绿芙光性格和眼力这一条就达不到标准。
并且夏侯翊平日里虽然待众姐妹都不错,但从来都是有理有节,并未表露过对钟绿芙有超乎兄妹之情的好感,只怕钟绿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弄不好还会给夏侯翊惹麻烦。
夏侯纾思来想去,不论是作为钟绿芙的表妹,还是作为夏侯翊的亲妹妹,她都找不到立场去掺和长辈们都避之不谈的事儿。
便说:“这件事你跟我说,我也做不了主呀。”
钟绿芙擦了一把眼泪,情绪激动的说:“不,妹妹,我也不求你也给我做主,只求你去帮我跟父亲和母亲说说,或者你跟姑父姑母说说。
你自小聪明伶俐,长辈们都喜欢你,只要你去说,他们一定会听的。
若是我能嫁给翊哥哥,将来在府里,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向着你的。”
“三表姐太看得起我了吧?”
夏侯纾心里已经微微不悦,“平日里谁不是说我胡闹瞎折腾,大家怎么会听我的话?再说了,这是表姐你的婚事,我一个未出阁的表妹,哪里敢掺和?你还是自己去找舅母说清楚吧。”
“我若是能在长辈哪里说得上话,又何必劳烦妹妹?”
钟绿芙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这些年来,父亲一心求子,何曾管过我们这些姐妹?即便是母亲亲生的四妹妹,也不过是比我们多见几次父亲,多得一些赏赐罢了。”
长辈们之间的事情夏侯纾不想评说,更不想听钟绿芙毫无意义的诉苦,便说:“三表姐,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让我去说,我也很为难啊。”
钟绿芙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已是鼓足了勇气,并对夏侯纾抱着非常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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