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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没有理会英翘的阴阳怪气,他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地上的刻画,他忽然有感,抬眼望向东桥边的方向,那里有个瘦弱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脑海里的那个人已变得模糊不清,他恍然觉得那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又重新浮现,这画……不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那个孩子不知怎样了,已经一年没有在见了啊。
“八爷!”
英翘一把掀掉头上的黑遮帽子,气恼道:“那地上的破图就比我好看吗?”
说着一脚跺了上去,还使劲碾了碾,破坏了那副山水画的意境。
钱多多眉头一皱:“无聊。”
抬脚大步离开。
英翘脸上恼色越发严重,她仗着清晨没什么人,扑过去一把从后面将钱多多的窄腰抱住,死不松手。
“放手!”
钱多多怒喝。
英翘倔强的一撅嘴,心却已沉寂在了那搂住他腰的那一刻的满足感中:“不要,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中吗?好歹我……”
“不想败露身份,你就收敛点。”
钱多多狠狠地说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她从自己的腰上掰下去。
俊美的脸上已有了青色,然后又狠狠将英翘头上的遮帽扣上,闪得她一个趔趄。
英翘不服气,平常一个孤傲冰冷的美人,现下却已是楚楚可怜得红了眼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可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同床共枕,恩恩爱爱,为什么我只是抱你一下也不行?”
“那是我的姬妾!”
他冷声强调。
“做戏而已!
什么狗屁姬妾,你别忘记,大帅是把我许配给你……”
英翘一时气过头,口不择言地提及这件事情,忽觉不对,可再收嘴已经晚了。
钱多多的脸色暗沉下来,他是动了真怒。
“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冰冷冷的声音砸在英翘的心口,眼泪簌地落下,而惹她难过的罪魁祸首已拂袖而去。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难道她这一辈子注定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与形形色色的女人恩爱吗?
是否太残忍了一些?他与爸爸当年的那些过节就翻不过去了吗?非要她来承受吗?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的声音,英翘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快步离去。
倪欢欢看着两个人先后离开,她从桥东巷口的拐角内走了出来。
心想,那个男人真是绝色,比后面那个被斗笠笼罩着的女子还要美。
刚刚英翘掀起头上遮帽的一瞬间被她看了去,心中惊叹不已。
不过,在看她狠狠的毁掉自己的画像时不由得脸露不屑,皱起眉头。
看来她早将画复制下来是对的,要不然现在哭都来不及。
三日后,倪欢欢仍是那一身少年装打扮,站在妙生馆面前。
上下两层宏伟的建筑,漆红的大门,门侧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守门人,想必是防止有人闹事的。
倪欢欢看着从里面不时走出来几个人,从咿呀学语的奶娃,到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形形色色,或有男子相陪,或男子孤身来访。
倪欢欢一时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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