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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阳盯着灶膛中火苗出神,脑子里一直是展昭半昏迷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染血的衣衫。
他伤得很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她犹豫了一下,起身往展昭的屋子去。
到了房门口又心慌胆怯地不敢上前,隔着门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只能蹙眉盯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许向阳心一提,是丁月华。
丁月华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脸色一片担忧之色,许向阳心也被揪住,连忙道:“丁姑娘,热水烧好了。”
丁月华点点头,疾步朝厨房去。
许向阳看看半敞的房门,窥不到室内,不敢多逗留,也疾步朝厨房去。
丁月华泼了血水,洗了木盆,重新装了一盆水再往房中去。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也不曾正眼看过许向阳。
许向阳默默坐回灶膛前,用火钳把里头的炭夹出来放到储存木炭的小瓮里,冬天要用炭盆,她尽量多存点。
夹炭的功夫,丁月华又来端第二盆热水。
看着血水倒入阴沟,她胆战心惊,忍不住问道:“展大人的伤势如何?”
怎么一盆一盆地往外端血水?
丁月华一脸凝重,许向阳见状,心沉了沉,情况恐怕不好。
见锅里水不多,又添了水继续烧。
这样一来水缸里的水也不多了,她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火,出门提水去。
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她帮忙做什么,热水在锅里,丁姑娘自会取用。
她每日提水,臂力比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不过一次只能提一桶,速度快不起来。
提水往返的间隙也没闲着,火光暗了就添几根柴,水少了就添点水。
跑了几个来回,水缸渐满,再提两桶便够了。
提着水桶出门,正巧遇见公孙先生等人从展昭屋里出来。
她提桶的手紧了紧,迎上去,“公孙先生,展大人的伤势如何?可有危险?”
公孙先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她说不记得从前的事之后他来给她诊过脉,是不是真的失忆不好说,但这些时日她确实跟以有些不同。
听说收拾了院子里的小厨房,关起门来小心过日子,极少出现在人前。
或许她是真的失忆了,又或许是痛改前非。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许向阳犯的错固然可恨,但她跟展护卫已经成亲,她若能改好,对展护卫而言也算是好的结局了。
公孙先生不会插手展昭的私事,然而,眼前的许向阳眼里透着焦急和关切不似作伪,他不由也放轻语气,道:“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凶猛,需静养一些时日。
晚间怕是会发热,还劳烦姑娘留心照看。”
许向阳一愣,公孙先生是让她照看展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对她这样和颜悦色又多有信任。
朝公孙先生微微点点头,“嗯,我会留心的。”
转眼见丁月华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身子一僵,百口莫辩。
丁姑娘会不会以为她有心接近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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