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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有点讶异,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梁亦封和“烟火气”
这三个字可是相距甚远的。
住在一起将近半年的时间,钟念从未见过他下厨房,甚至是洗衣、拖地。
或许是家庭条件优渥,使得他无需做这些杂事,但在学校里,他也从没有值过日。
或许这些年,他变了。
就像她一样。
钟念以前是个连煮面都煮不太好的人,可在英国这些年,中餐西餐都十分拿手。
人都会屈从于生活,会慢慢妥协。
她想。
梁昭昭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同意了,立马定时间,“那我们后天去我三哥家吃饭好不好啊,钟念姐?”
她非常自来熟,像是两个人已经认识多年似的。
钟念和她恰好相反,她凡事都是独身一人,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被人黏。
在国外的时候舅舅说过这个,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人格存在缺陷,但明白是一个事儿,改变又是另一个事儿。
人很难改变,也很难被改变,心甘情愿的想要改变,大抵是因为一个人,或是一份爱。
但她这样的人,这辈子估计得孤独终老。
钟念说:“我后天有采访,估计不行。”
“那下周三?”
梁昭昭拨着手指算自己的调休时间。
钟念:“我工作日很少有空暇时间的。”
“一顿晚饭都不行吗?”
“这……我不确定我下周三有没有时间。”
做记者的,哪儿有新闻跑哪儿,加班是常事儿,钟念不轻易许诺,在不确定自己能否实现诺言之前。
梁昭昭似懂非懂,她看了看梁亦封,又说:“那我可以先预约一下吗?如果你下周三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钟念拧眉想了想,“会不会太打扰你们?”
话是朝梁昭昭说的,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梁亦封的身上。
梁昭昭朝梁亦封挤眉弄眼:“哎呀,哪里打扰哦,一点都不打扰的啦,三哥,对吗?”
梁亦封放在会议桌上的手,食指有规律地轻敲桌面,他语调沉稳,缓缓道:“不打扰。”
梁昭昭:“你看,我三哥说了不打扰!”
钟念抿了抿唇,“好,那我们到时候联系。”
谈完私事儿,钟念想起正事儿,和梁昭昭核对了明天的消防演习的流程,在梁昭昭提出的扮演被困的病患的时候她略有些迟疑,但没过几秒也就点头答应了。
等到谈完事,也不早了,梁亦封早在她们核对流程的时候就离开,因此是梁昭昭送钟念下楼。
外面晚风袭来,夹带着春末的凉意。
梁昭昭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她:“钟念姐……啊,我这样称呼你没关系的吧?”
“嗯,可以。”
梁昭昭天生笑唇,笑起来的时候牵起嘴角两侧梨涡,眉眼盈盈,宛若幻梦。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徐徐的说:“我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不报道?毕竟你是一个记者,而且医闹……挺有话题性的,我还踹了那人一脚,你要是报道出来,估计能涨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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