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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墩子总算到了她跟前了,用不了半个时辰她也烦了,可分开一时半刻的,她就慌了,总觉得没有她看着墩子会摔着碰着被奶娘苛待。
偏她越这样想,越怕旁人看出来,墩子在她身边时,她总是神情淡淡的,少有话说……
“夫人,亲家舅老爷那边送桑椹来了,说是南边新进贡来的。”
“嗯。”
云凤点了点头,“好好洗一洗拿给少爷吃,给他围着点,那东西沾到身上洗不掉。”
“是。”
云凤说完又想起一事,“我说给他请个开蒙的先生,可寻着了?”
“寻着了几个,只是——不是年龄不合适,就是性情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云凤放下茶杯说道。
“有三个呢,还不到四十……您先前说过,守寡之家,不宜请年轻的男子上门……另外有两个,一个性子沉闷古板,另一个倒是不古板,只是爱发脾气打学生。”
“打是不成的,能管能骂不能打。”
“谁说不是呢。”
“你们再好好查访吧,他虚岁都四岁了,论周岁快满三岁了……总要开蒙的。”
“是。”
云凤jiāo待过这些,目光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墩子呢?不是说在窗前不许抱远玩吗?”
“奴婢这就去看墩子去。”
云凤为了让墩子好养活,让府里的上下人等,都直呼墩子。
话音刚落,只见墩子从不远处的小路跑了过来,一个奶娘、四五个丫鬟在身后追着他跑,云凤笑了,“原来是跑出去玩了。”
丫鬟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府里人都知道夫人极疼墩子,偏不喜旁人说她疼墩子的话,还让他们往外面传她对墩子淡淡的,不是很喜欢……
“夫人,前门郑六的老婆来了。”
帘外一个丫鬟通传。
“让她进来回话。”
“夫人,外面来了个和尚,说是听说咱们府里有人病了,带了药方子来瞧病。”
有个婆子隔着帘子禀报道,“您说过……和尚道士不能得罪,若有人找……直管往里面通传,郑六不敢擅专,特意让奴婢进来禀报。”
“让那个和尚进来吧。”
呵呵,敢打这种莫须有的旗号进来的,不是那个死秃驴也是他的同党,只是……那死秃驴不是回西北了吗?怎么没走?
没过多长时间,婆子带着一个和尚到了院子里,云凤隔着玻璃窗向外看,果然是滕鲲鹏,他没有在太子妃大婚之后离开京城。
滕鲲鹏进了院子并不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院子里瞧着玩耍的墩子,双手合什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几岁了?”
“阿……米……陀……佛……这位大师……”
墩子停止了嬉戏,有模有样地学着滕鲲鹏施礼,大着舌头回话,“系岁。”
“几岁?”
墩子伸出四根手指,“系!”
“几岁?”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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