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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如今京陵台已经不是弟子能够进入的地方,这个任务绝对不是该下发给弟子的。”
沈长歌解释了一下京陵台如今的状况后,再次劝说起百里疏,“师兄还是找长老放弃这个任务吧。”
“期限三年,到时再定夺也无事。”
百里疏反手收起玉牌,神色如常地道。
在沈长歌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百里疏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传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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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雍阁。
位于九玄门正峰上的璧雍阁四面环水,东西南北各架一桥,分别为:江桥,万里桥,弈星桥,窄桥。
四水环绕的璧雍阁状如八角,共九层。
正与九玄门九峰八脉逐一对应。
宗门的祭祀盛礼与共议大事皆在此处召开。
平日的时候,普通长老和弟子并不来此处,唯独掌门常年于此处理事务。
眼下掌门易鹤平坐于上座,面沉如水地看着侧手边道人打扮的离脉秦长老,后者端着茶仿若未察觉易鹤平的怒意,仍自慢悠悠地品着。
“秦师兄,此事恐并非你说的这个道理吧?”
易鹤平怒极反笑,他不紧不慢地叩击桌面,沉重的压迫感顿时在大堂之内弥漫开。
熟识这位掌门的人一看便知,平日行事温和的掌门此时已经动了真火。
坐在他下方的秦长老却是不在意地一抬眼皮,拂了拂自己雪白的长胡子,状似慈眉善目地开口:“师弟何必如此动怒?这任务是师侄自己接下的,可非老夫硬逼着百里师侄取下的。”
说着,秦长老的语气骤然一转,变得阴测测起来。
“师兄也是今日方才记起,百里师侄入门至今还未曾完成过一个宗门任务。”
看到易鹤平似乎也想到什么,脸色越发沉下来,秦长老露出了一个状似关切的笑容,“师弟身为掌门定然记得门规有一条如何说道——”
“若经年未完成宗门任务,则内门弟子降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降为记名弟子,记名弟子降为杂役。”
秦长老还没有说话,一道低沉粗重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位身材魁梧,浓眉斜飞,背负重刀的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他背后的那把重刀也不知杀了多少,刀身现出一种血腥的暗红色。
来人正是玄离峰峰主,贺州之父,贺擎川。
见到贺擎川,易鹤平脸色未变,显然是早已经预料到他也会来插上一手。
“百里师侄入我九玄门共计十九年,按门规,核心弟子每五年完成一次宗门任务,百里师侄这欠的恐怕不止一次。”
看起来粗犷的贺擎川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耿直,一开口便直逼命门,“按门规的惩罚,百里师侄此时当被降为杂役。
怎么?掌门如今打算公然徇私不成?”
“话不能这么说。”
秦长老摸着胡子,老好人一样地打圆场。
“百里师侄可是九玄门大师兄,岂可按核心弟子来算?更何况师侄乃是天纵奇才自然当有些特权,如今他若完成老夫这一个任务,之前的任务,就算师侄完成了罢。”
秦长老说得宽松轻巧,易鹤平却是在心中冷笑连连。
这两个匹夫一唱一和,却是心狠手辣地直接将退路断了个干净。
若今日他让百里疏放弃取回《三玄皇图》的任务,贺擎川立刻就逼他将百里疏的地位剥降。
若他任由百里疏去往京陵台,那又是百死无生。
好你个秦松,好你个贺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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