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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心血!
要撕我自己撕!”
她的手从安意身上一穿而过,仿佛陷入了一团轻絮,安意纹丝不动,随手又拿起了一叠画稿,语声讥诮:“……南邶要是知道你这样意淫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恶心……”
这一定是场噩梦。
她不要重来一遍。
简宓急剧地喘息着,用力地掐着自己想从噩梦中脱身;一阵剧痛袭来,四周的灯光骤然变亮,她茫然四顾,安意不见了,地上是纷乱的纸片残稿,一张触目惊心的画骤然呈现在她面前。
孟极幻莲。
莲座上泼溅着一大片红色,仿佛鲜红的血迹直入眼眶。
简宓痛苦地□□着,抱着头,双手颤抖了起来。
前面的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从前画室里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那两个手办都在,猎豹的表情傲娇,斜睨着她,好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小宓,你想画画吗?”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熟悉而亲切。
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来,看着它们,告诉自己你不怕,静下心来,拿起笔来……”
那声音一步步地引导着,简宓仿佛被催眠了似的,走到了桌旁,颤巍巍地朝着画笔伸出手去……
“试试看,不要抖,”
那声音鼓励着,“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简宓握住了画笔,然而眼角的余光一下子就看见了手办上的裂缝,那尖锐的瑕疵就好像一把利刃,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握着笔的右手难以控制地剧烈颤抖,而眼看着那画笔就要掉下来了;而她的左手几近狂乱地在桌上横扫,“哐啷”
声此起彼伏,笔架、颜料都扫在了地上……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用力地挣扎着,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握在了手里,只听得“呲”
的一声轻响,一股血色泼溅,在她的手腕上蔓延了开来,就好像那副被血色溅到的孟极幻莲。
她有一瞬间的呆滞。
“没事,弄脏了擦一擦就好了。”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依然是那么温和、从容。
手腕上触目惊心的血色被轻轻地拭去了,她白皙的皮肤重新露了出来,手腕的弧度优美,就好像一副绝美的画重见天日。
仿佛得到了什么暗示一样,她狂躁的情绪渐渐平静。
地上的手办被捡了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重新放回在了桌上,简宓定睛一看,裂缝不见了,居然连猎豹的爪子也完好无损。
“别怕,画弄脏了,擦干净;手办坏了,重新补。
诋毁恶言都是身外之物,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们继续好吗?握住笔,来试一试。”
一双宽大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指尖,沉稳有力,稳稳地将她的手掌整个覆盖了起来。
她的手被引导着,画笔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她呆了呆,轻轻挣脱了那双手,在画纸上落下了第二笔、第三笔……
那是一只兔子的简笔画,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的,几笔就能勾勒好,简单而快捷。
线条没有抖,神形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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