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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娴这一跪,满屋子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翁季浓惊吓抚住心口,脸色发白,发髻上的珠钗叮铃作响:“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宛嬷嬷大步上前,架起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搀起来:“姑太太,我们夫人辈分小担不起你这份大礼。”
元娴看向翁季浓,只见她被侍女扶着坐在软塌上,小脸泛白,眉心微蹙。
另有侍女站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心。
元娴又局促起来:“弟妹,抱歉,我只是太心急了。”
翁季浓喝了口热茶压了压惊,叹了声气:“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宛嬷嬷快扶她坐下。”
元娴刚刚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这会儿又缩着肩膀呆呆地坐在那儿。
翁季浓不知她是遇着事情后变成这般模样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元娴看了她一眼,才开始结结巴巴的将缘由都说了出来。
元娴的丈夫曹原也是个老实人,得了元琛送的银子也不曾挥霍无度,而是拿着银子找了个老师傅学了一门做菜的好手艺。
平日里街坊邻居们家里办喜事丧事都会请曹原过去主厨。
又因着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大将军兄长,虽不来往但也忌惮着不敢招惹她们,一家四口生活在在太原平陶县,日子也算顺畅。
但八月十五那日,平陶钟县令过五十寿辰,家中厨子忙不过来,便请了曹原过去帮忙,给内宅做几顿饭。
这一帮就帮出事儿来了,钟县令的小儿子吃了曹原做的吃食,上吐下泻,浑身起红疹。
钟县令大怒,便拿了曹原入了狱,要治他的罪。
钟县令原就是平陶县人,是平陶大族,家中势大,元娴奔走无望只能从太原赶来武威求助。
“姐姐怎么就确定钟县令的小儿子不是因为你丈夫的食物而致此的?”
翁季浓到底与她们不熟悉,也没有见过曹原不了解他的品行,只能实话实说。
“我保证,我保证的,县令的儿子只吃了我夫君做的鸡蛋羹,可夫君做的鸡蛋羹我们家日日都吃,我们从来都不曾有过事情。”
元娴着急的说道。
翁季浓看她激动的样子,想这事情只能等元琛派去太原的人回来了才能探清真相。
元娴听她说元琛已经派人去查探了,才冷静下来,满脸希望地看着翁季浓。
翁季浓说不出宽慰她的话。
若不是曹原的过错还好,若真是曹原的鸡蛋羹导致县令小儿子昏迷不醒,难道要让元琛以势压人吗?
元琛如今虽说位高权重,但根基尚浅,若让那些眼红元琛的人抓住了把柄,岂不又是一场官司,她们不曾为元琛考虑过吗?
自家夫君自己疼,她是个可怜人,她们家元琛更可怜,翁季浓面上不显,心里有些无趣儿,对元娴也没了一开始的好感。
说了几句话,就推辞说身体不适。
元娴也不敢多话,讷讷半响,终究还是先回了客房。
元琛派去太原的人这晚就赶了回来,情况确实如元娴所说。
元琛甫一进屋,翁季浓就从内室跑出来,趴在他的手臂上,歪头看他:“那哥哥打算怎么办?”
元琛轻轻拍拍她的屁股道:“其中怕是还有别的缘故,我让石枫去一趟,顺便让他把军营里军医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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