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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沉浸在白胡子老头的话语中不可自拔。
在铜镜前站了约莫个把时辰,将自个的脸上上下下摸了不下百遍。
实在难以相信,我就多睡了会儿,居然已过十年春秋。
脸上的青涩圆润退却,倒多显出几分轮廓来,银白的长发长及腰间,身形也比白苏还要高挑。
这觉睡得,不知是划得来还是划不来。
本在草药阁清点货品的长雨,听闻我醒来,撂下手中的杂务。
一点不顾老姑娘的矜持冲回寝院,抱着我,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的好不伤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香消玉殒了。
直到白苏摆起一宫之主的架子,她才勉勉强强收起奔腾溃决的情感。
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说是去吩咐膳阁给我做点好吃的。
睡了十年再醒这事,应该算个稀奇。
医宫里里外外的人都来探望我,上到十方长老,下到厨房里的厨子,一一对我表示慰问,临走时皆是哭得梨花带雨。
白苏好脾气,任由这些人今日破了规矩,都来寝院溜溜。
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万物乾坤自然也都有变化或者结束的时候。
岁天就是这一切的结束。
他本在附近州城里的一处青楼快活,听闻我醒了,顶着一脸红唇印,外加一身呛人的水粉味,快马加鞭的回到医宫,还没来得及冲到我跟前,就被白苏翻脸命人将其挡在门外。
理由是保护我的身心健康。
我不免感叹阶级地位,这都一晃十年过去,岁天在医宫的地位,还是一点晋升也有。
周遭好容易安静下来,外面的风雪也停了。
我睡了十年,总觉着体力有些虚无,竟然出了身冷汗,跌到床头坐下。
白苏怕我冻着,吩咐人将炭炉移到我身边来。
炉中的火炭烧得通红,我生出一丝玩乐的心思。
拿过一边的小铲子,将其一一翻弄着。
炭炉传来的热浪,阵阵的卷上手臂,暖和得紧。
可仍是抵挡不了甘甜的药香,我问也知道是谁来了。
白苏挨着我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便命屋内的人都退下,怕扰了我的清净:“弦月,别玩儿了,先将药喝了。”
“……”
我回头瞥见她手里的那碗药,忍不住的皱皱眉头,“为何要喝药,我好好的。”
“你睡了十年,少于活动,筋骨比不得同龄人,把这药喝了,多加调理才行。
还有,外面的风雪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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