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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鹤一旦主政京兆,就是谁求情都不管用了。
他不曾亲临大狱,但是之前的案件中也透出了文吏差役等从中上下其手的事,他就先下了令:京兆府里一应门锁落下,谁都不许循私,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整个正月里,谁给他递贴子说情都不管用了。
王云鹤也清楚,自己被勒令反省的那一阵儿许多人都趁着太后告状的东风说他坏话呢,现在他要被拿捏了,以后也就是个庸常的官员了。
这不是他的志向!
钟宜又是个去职避位的人,与王云鹤见个面可以,请托,王云鹤听个开头就捂住了耳朵。
钟宜只得作罢。
他本想把事情平了再将周游揪过来训斥,现在只好先问问周游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
周游大正月的见到钟叔叔很开心,等到被钟宜问:“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就摸不着头脑了:“啥?我都在家读书的呀!”
本来应该派他个职务了,但是皇帝觉得他跟钟宜出去一趟办事也不利落,让他再学学。
钟宜道:“郑七怎么给了来了一封信?”
周游还没想起来。
钟宜只好提他:“你怎么把他的人弄到京兆狱里去了?”
钟宜这才想起来!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傻笑,钟宜抬起巴掌把这笑给打散了:“你是怎么想的?现在人落到王云鹤手里了!”
“哎?那刚好吃点苦头!”
钟宜脑仁一阵儿抽痛:“我看你要吃苦头!
他犯什么法了?王云鹤就要治他?”
是的,没有犯法,被你们弄进来了!
周游小声说:“没、没多严重吧?”
也确实,以前是不大严重的,有的是走在路上好好的被薅到班房蹲两天,敲点钱再被放出来的。
现在就是抓错了,再给他放出来就行了。
能从大狱里放出来已经该谢天谢地了,还要追问不成?
钟宜怒道:“那是王云鹤!
他连国舅都顶撞了,你又算得了什么?赶紧想想,怎么弄进去的,再给他原路弄出来。
大不了向郑七赔个不是。”
“什么?郑七?!
跟他赔不是?”
钟宜冷冷地道:“要么你自己与他打擂台,我从此不再管你了!
要么你就给我老实些!”
周游果断把自己的纨绔朋友给招供了——现任的刑部时尚书的小儿子:“他说要给我出气的,人抓了我才知道的。”
钟宜道:“你们俩,再在去,找到那个抓他的差役,将人原路带回。”
“您、您不去吗?”
钟宜依旧有耐心教导世侄:“我要去了,是抬了他的身份、证明兹事体大,他就该抖起来了。
什么样的事,要什么样的人去做,不能叫对方觉得可以自抬身价,他一抬身份,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依旧是你们两个,对那个文吏说,把人带出来。
他也就只当是一件寻常事给办了,再记不起来有什么特异之处。
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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