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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牧辞叹气,倾身过去抱住她,脑袋枕到她颈窝,惨兮兮地说:“被骂死了,怎么办?”
彼此突然挨近,宋黎先是一僵,肩背被他揽在臂弯里,闻他身上真实存在气息,她又慢慢松懈下来。
宋黎偏过脸,男人短发微刺,扫过她颊侧:“盛牧辞,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盛牧辞脸压她肩,轻笑:“嗯,哄我。”
他声音闷闷,往她颈侧蹭了蹭,忽地悔给她买『毛』衣是高领,颈全遮严实了。
宋黎奇怪地想,刚不还是在哄她?
且他难过一看是装,宋黎可一点都不信有谁敢骂他。
可那都不重要,算他是故意,宋黎心早在他出现时融成了一潭温泉。
于是宋黎陪他演,哄小孩儿一般『摸』『摸』他头,温柔地说:“那乖,我请吃饭。”
盛牧辞低低笑出两声,极为配合地说,好。
除夕夜大分酒店一周前被预订一空,不过有盛牧辞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宋黎很认真地在请他吃饭,为合他口味,还特意选了一京菜馆。
从装修到菜品,这应该是南宜最地道京菜馆了,高悬红底金字匾,是京味很足双扇扉,大堂里摆四仙桌,楠木交椅。
盛牧辞让宋黎点菜,也是年夜饭有人陪开心,宋黎一点点了很,烤鸭,清汤燕窝,冰糖肘子,黄焖鱼翅……满满一列。
最犹豫,又添了份小八件。
服务员下单,宋黎知觉地问对面人:“盛牧辞,我是不是点得有些了?”
盛牧辞笑翻过一只瓷杯,提茶壶倒上半满,推到她面前:“我当饿了好几天。”
“……也不说喜欢吃什么,我只能听过几道谭菜全点了。”
何况宋黎虽在京市念了八年,她几乎不去外面逛,每天除了听课在学校食堂和宿舍来回,对正宗京菜也是真不了解。
“这有什么,慢慢吃,我陪。”
盛牧辞搁下茶壶,想来又坏心眼地逗她一嘴:“今晚我时间都归,人也可以归。”
身背景是一扇红木雕花立地屏,他从酒宴抽身,还穿出席时西服,冷棕『色』,系有领带,比平日里要正。
人斜坐,往懒懒靠椅子,翘腿,薄唇挑笑,特别有民国时期公子哥味道,花言巧语,风流浪『荡』。
这样情景,让宋黎尘封记忆突然翻涌了下,她不说话了,低头喝口暖茶,放回去,双手托腮静下来。
“怎么了,这壶花茶不满意?”
盛牧辞调整了个舒服坐姿,方桌四周围一圈雕木,腿太长,曲能挡到膝盖,他往前伸展,皮鞋抵了抵她靴子。
宋黎感觉到桌下他抵过来鞋尖,顿了下,没动:“不是,想些情。”
菜馆外已响阵阵焰火声,喜庆气氛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一秒还触景伤神,转瞬宋黎又在下一个思绪里想,果她现在学电视剧里勾引人小妖精那样,抬脚去蹭他腿,他会有什么反应?
当然了,她只是想想。
那是宋黎活到今天最特别一顿年夜饭,因为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并非亲故男人,却是迄今最愉快。
或许那晚满满一桌京菜算不上很正宗,鞭炮声,盛牧辞全程为她夹菜,吃到某道谭菜肴他都会耐心地和她讲解菜历史,宋黎吃得很开心,听得也很开心。
那时宋黎深刻意识到,年味浓淡无关身边有少人,只在于和谁一。
盛牧辞大约是不喜甜,最上京八件他一口没尝,倒是宋黎很喜欢这酥松绵软口感。
她正低头咬一块玫瑰豆沙馅酥饼,听见盛牧辞在对面说:“我到外边儿抽根烟,自己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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