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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作孽啊……早知道就不坐火车了。”
纪韶听着大妈在那唉声叹气,不知道说什么,他烦躁的拧着眉头,现在不知道崔钰在哪儿,安不安全。
胆子那么小,崔钰肯定很慌,现在搞不好在焦急的找他。
地府,老者颤颤巍巍的拎着把长钥匙,用行将就木的声音喊道,“欢迎大人回来。”
崔钰的身形闪进,游走在孤魂野鬼的哀怨声里。
他身上的廉价棉衣不见,一身黑色长袍,暗纹在幽幽火光里若有似无。
老者佝偻着背跟在后头,“大人,老夫有一事相求。”
崔钰面无表情,“何事?”
老者缓缓道,“老夫的后人于昨日被珏判官送往十八层……”
崔钰冷冷道,“臼老,你想为他求情?”
“非也。”
老者摇头,“老夫是希望大人能对其多加管教,将他剔骨削肉,也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崔钰漠然,“那就不劳臼老挂心了。”
臼老望着走远的背影,看来是不顺心了。
这三界只怕又要不得安宁。
崔钰身处一座昏暗的大殿,片刻后,殿内响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孽镜失踪了。”
崔钰道,“那事与下官无关。”
那道声音,“虽与你不相干,但你是最后一个用它的,崔钰,你去寻回。”
崔钰的表情扭曲,又恢复如常,“是。”
他之前已经与那人交过手,麻烦。
静默了一瞬,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是忘川河的水流漫过桥口,伴随孟婆悠悠长长的歌谣,没完没了。
“你与崔珏本是同根生,就不能让他一步?”
崔钰毫不犹豫,“不能。”
火车上的纪韶忽然一抖,他抱着头,面露痛苦之色。
大妈担忧的问,“小伙子,你怎么了?”
纪韶眨了一下眼皮,汗凝在上面,往下一滴,他透过模糊的视野,好像看到了一片刀山火海,可等他再去看,成了错觉。
听大妈还在询问,纪韶喘了口气,“没事。”
刚才他头痛欲裂,快要炸开,现在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车厢里传来广播,列车员通知说雾霾严重,会晚点两小时,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并且希望大家能配合。
这条广播让气氛有所改变。
“原来是雾霾啊,早说啊,那干嘛还锁门?”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乱嚷嚷,别让老子逮着!”
知道只是雾霾,大家都松口气。
晚点虽然要等,但是那种莫名的恐惧随着熟悉的情况全消失无踪了,门打开,进来两个乘警和列车员,疏散人群,安排乘客回到属于自己也的车厢。
火车头那里的操作室,机车乘务员和副手都面无人色。
头顶电机的噪音非常大,鬼哭狼嚎,平时他们说话都是靠吼的,现在谁也没那个力气。
副手的声音极低,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刘哥,会不会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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