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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部落驻离城楼太远了,从这城楼上,根本看不清人的模样,只能依稀瞧见那打头旌旗下,有一个巍然骑在马上的身影。
皇太极,他领着正白旗的兵马,打到了抚顺来!
只见那浩浩荡荡的五千兵马,却丝毫没有要逼近城墙半步的意图。
如此部署,定是为了一边拖延时间,一边防范着弓箭手,才特地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的地界。
李永芳在城楼上驻足,对身后的赵一鹤说道:“赵中军,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
赵一鹤听罢,跪倒在地,双手作揖,以表忠心:“李将军的知遇之恩,我赵一鹤没齿难忘!
今日不管抚顺是守是陷,我都会与将军并肩!”
“你的妻儿,都还在城中吧?”
“回将军,是!”
“赵中军,你看,”
李永芳指着东边道,“过了巳时了,日头却还没有出来,天阴云低,大势已去……”
我随着他手的指向望去,却不知他此言意在说那建州的兵马,还是真的挂在天上的太阳。
“待努酋的兵马一到,我会把令牌交给王千总,而后弃城投降,以保全抚顺城内百姓的性命,身为这抚顺的守将,我不能——至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此言一出,赵一鹤目光骤然一聚,难以置信道:“将军——”
“抚顺,是守不住了。
抚顺的守军,我最清楚,他们虽然训练有素,但有几个是愿意拿命一搏的?建州来势汹汹,此战,我们势不能敌。
赵中军跟我出城降了,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李永芳话音未落,城楼上便冲上来一个人影,伴随着一声呐喊。
“父亲!”
来人正是李延庚,他穿着一身甲胄,显然是半路从铁岭逃回了抚顺。
李延庚瞪大的双目,声嘶力竭道:“不战而降,是在把抚顺送到奴酋的手上!
父亲以为,降了,那奴酋就会放过这千户百姓吗!”
“延庚!
你——你为何要回来!”
“我要回来!
我就是战死在抚顺!
也不要做卖国贼的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李延庚,大步冲到我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大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现在就一刀杀了这个女人!
你便是受了她的蛊惑,才会一心降金的!”
那刀刃离我的脖子不过半寸,我又惊又嚇,完全不曾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李公子,万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赵一鹤离我最近,他缓缓地靠近,劝说道:“眼下兵临城下,若此时再生事端,怕更是会乱了军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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