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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姬雪雁的服饰上曾山已看出她是碧澜山庄门下,于是笑呵呵道:“你是姬别天门下的弟子么,可晓得这思悟洞乃本门弟子面壁之所,若无掌门允准谁也不得入内,你来做甚?”
停在姬雪雁玉肩上的彩儿叫道:“我家小姐是来找丁原的!”
姬雪雁脸色微微一变,却已来不及封住彩儿的口。
曾山哈哈笑道:“我猜对了,果然是来幽会情郎的!”
姬雪雁玉颊晕红,又羞又嗔道:“看你偌大年纪却老不正经,谁是幽会来着?你又是谁,凭什么问我干什么?”
曾山笃笃悠悠转到青石碑前坐下,二郎腿一翘慢条斯理道:“淡一真人管着前山的三观两庄一轩,我便管着这后山的三谷六涧七十八洞。
你说我老人家是谁?”
姬雪雁顿时想起祖父曾经跟自己提及过一位本门退隐多年的宿老,亦是翠霞派空字辈唯一健在的长老,好象这八九十年来便隐居在坐忘峰后山的叠翠谷中,莫非就是眼前这个矮个白胡的糟老头?
想到这里姬雪雁再次仔细打量曾山,却依旧看不出丝毫高手端倪,竟是达到了返璞归真,菁华内敛的绝高境界,怕本门的淡一真人也不过如此。
于是且惊且疑道:“您老人家莫非就是本门的曾太师叔祖?”
曾山得意的道:“现在你该晓得我老人家有资格问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吧?”
姬雪雁轻咬樱唇,低声道:“我若是告诉你,你万万不可再告诉别人。”
曾山心道你就是不讲,那鹦鹉也已说出来了。
当下微笑道:“可是来找丁原?”
姬雪雁耳根红如霞烧,轻轻点头。
曾山拊掌道:“找丁原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老人家象你们这般大的时候也常和姑娘们幽会,也不似你这般羞羞答答。”
姬雪雁一跺脚道:“你不懂的!”
曾山一怔,问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了?”
姬雪雁玉容低垂,脚尖下意识的轻轻碾着泥地,犹豫半晌才用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道:“他是我师叔。”
这个问题始终是缠绕在姬雪雁心头的无形阴霾,叔侄之恋在民间已是乱伦大忌,何况是素来名门自居的翠霞派?三年来,她小心翼翼的保守着这个秘密,惟恐一个疏忽就会引来暴风骤雨,但亦知道终有一天会无可避免。
今日第一次对另一个人说出这个秘密,不晓得为什么她的心情陡然一松,好似得到了些许的解脱。
曾山好象是一点没意识到这些,满不在乎的道:“师叔,师叔又怎么了?又不是亲叔。”
姬雪雁摇摇头道:“您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就算不是亲叔门规也是不允许的,我爹娘和爷爷更不会答应。”
曾山挠挠头道:“这倒也是个麻烦,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姬雪雁茫然道:“我不知道。”
曾山不禁心生同情之心,问道:“你爷爷是谁,要不我去和他说说。”
“不成的,”
姬雪雁道:“我爷爷就是碧澜山庄的庄主姬别天,他性情刚直暴烈,绝对不会听您的。
您不说还好,一说我怕连如今的片刻安宁也保不住了。”
曾山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姬别天的孙女,却比你爷爷好看太多了,也难怪我一时没看出来。”
姬雪雁朝思悟洞里瞥了眼,心里奇怪为何自己在这儿站了老半天却不见丁原出来?于是问道:“曾太师叔祖,丁原在里面么?”
“在!”
“我想进去看看他,成吗?”
“现在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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