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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立吸了口烟,说:“不错。”
瞧见贺平意一直蹲在那不动,贺立叫了贺平意一声,问他:“想什么呢?”
贺平意看着那四字,笑了笑:“想抽根烟。”
“你敢?”
贺立一瞪眼,问他,“你不会偷着抽烟了吧?”
“没有,逗您呢。”
“没有就好,年纪轻轻的不许抽烟,对身体不好。”
大人总是这样,明知不好,自己却还在做,还要告诫小孩不要这么做。
贺立走了两步,拉着贺平意的胳膊把他拽起来:“别蹲着了,等会儿脚麻了,走,这漆得好一会儿才干呢,跟我去那边溜达一圈。”
一听这话,贺平意就知道贺立这是要给他上课。
果然,没走几步,贺立就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
贺平意也没瞒着,直说,“是,不过我没事,你们真别瞎操心。”
贺立没说话,不作声地把剩下的一截烟抽完,摁到垃圾桶碾灭了。
正是午后,院子里不少人都趁着暖和带小孩子出来玩。
健身器材那就聚了好几个小孩子,有说有笑地玩着跷跷板。
贺平意看着那边的跷跷板愣神,贺立扬了扬脑袋,道:“带你玩会儿?”
“呵,”
贺平意笑了一声,“您在这哄小孩呢?”
贺立也跟着笑起来,笑完,才说:“我倒希望你们一直是小孩儿。
你们小的时候,也老玩这个。
你哥比你大,比你沉,老把你撂在上头不让你下来,你气哭好几回。”
“是吗?我这么怂呢?我都不记得了。”
“你那会儿才多大点啊,”
贺立的视线转了个圈,然后对着被明媚阳光和欢声笑语充斥的院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前还想,这要是把你们这俩小子养大可真不容易。
是不容易啊,倒是养大了,结果养着养着……丢了一个。”
干枯爆皮的手揉上了眼眶,用力搓了两把。
“爸。”
贺平意拍了拍贺立的肩,“别这么说。”
这种自责的心情贺平意再熟悉不过了,他想过好多次“如果”
,可惜谁都不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嗨,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啊,别再想不开,你要是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不敢跟你妈说,跟我说说,我比你妈看得开,要是连我也不想说,你跟文医生说说,她前一阵子还问起你怎么样了。”
贺平意这回插着兜笑了:“我也看得开啊,您忘了,文医生都说我是她见过恢复得最快的病人。”
“得了吧你,”
贺立深深地望了一眼,“你那哪是恢复快啊,你那是把自己逼得没法了。”
被戳穿了,贺平意也不说话,就扯了扯嘴角。
父子俩离开前,贺平意回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这个头,他也不明白,怎么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都觉得自己在慢慢放下了,却还是会期待着在大门口看到那个拖着行李箱,叫他“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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