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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厉声喝道:“一个活人都没有?”
勿乞长叹道:“小君侯麾下,尽是忠良之人。
见了小君侯身死,他们人人心怀必死之心,没有一个活人。”
马良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他们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只是没想到,柳忠那老狗,他居然也有这么一股子血气。
良原本以为,柳忠那种老狗,只会顾身惜命,不会有殉主的勇气呢。”
勿乞也笑了起来,他望着马良笑道:“所以说,以貌取人不可取,以平曰印象看人,也要不得。
柳忠老先生舍生取义,正是我们应该仿效的榜样。
甫阳君果然是一代贤人,门下所属个个英武忠烈,所谓满门英烈,不过如此!”
罗克敌嘴角抽了抽,差点没一鞭子抽过来砸死勿乞。
马良的手也紧了紧,他恨不得一鞭子抽碎勿乞的天灵盖。
卢乘风右手伸到背后,狠狠的在自己腰肋软肉上掐了一把重的,这才止住了自己心头疯狂的笑意。
‘满门英烈’?这词用的可真不错。
一时无语,一行人默不作声的到了城守府。
一路上,罗克敌鹰隼一般锋利的双眼飞快的扫过小蒙城的大街小巷,扫过街坊之间新设立的那些高大的箭塔,以及街坊和街坊之中那些坚固的永固式街垒。
自从两个月前‘蛮人破城’一事之后,勿乞就领着城卫军士卒在小蒙城内营造起了这些城防工事。
基本上达到了二十丈一座箭塔,百丈一个街垒,户户通天桥,家家有夹墙暗道的水准。
罗克敌的脸色不由得有点难看了。
他暗自估算了一下,就眼前所见的这些箭塔和街垒,如果动用骑兵攻城,哪怕攻入了城中,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马良也是目光闪烁,他上下打量着那些箭塔和街垒,眉头深深的蹙成了一团。
刚刚来到城守府门口,马良就突然问道:“听说那些蛮人,将城内富商劫杀一空?现在小蒙城所有特产生意,都是当地人接手了?”
勿乞没多说话,他只是用力的向马亮点了点头:“先生果然消息灵通。”
马良的眉头顿时又蹙得紧了一些。
刚才他的话,就好像一记重拳轰出,但是勿乞的回答却轻飘飘好像是二两棉花,给他一种没打中实在部位,很难受很吃力的感觉。
城守府正门开启,一行人进了城守府。
柳随风的灵柩,就停靠在易衍的前城守府内宅废墟中。
当曰一场大火,城守府内宅被烧成一片白地,勿乞干脆叫人在上面搭起了一个硕大的灵棚,摆放了无数的青松翠柏,供奉了大量的鲜花香烛,将柳随风的灵柩簇拥在鲜花绿枝之间,又有一伙聘来的男女充当孝子贤孙在灵柩前痛哭流涕,气氛很是悲伤肃穆。
看着眼前巨大的灵棚,和灵棚下那具用整根的金丝小叶檀木雕成的巨大棺木,罗克敌和马良顿时无语。
从灵棚所在的方位看得出来,这个地方是城守府位置最好的主位,应该是城守的居所。
但是如今却变成了柳随风的停灵之地,从礼节上来说,罗克敌和马良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青松翠柏,鲜花香烛,还有那一百多号痛哭流涕的孝子贤孙,一切礼数都尽到了,而且比他们所能想象的更好,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耷拉着眼皮,罗克敌和马良给柳随风上了一炷香,随后马良一咬牙,厉声喝道:“来人,验尸!”
勿乞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验尸?玩真的?是甫阳君的意思,还是那个白烁君的意思?这下手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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