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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坦纳一提醒,我觉得自己的脸颊还在阵阵作痛,不禁扭头望了望玛戈,想让她给我撑撑腰,“你的办法可算不上什么锦囊妙计,尼克,”
她一边说一边在坦纳对面坐了下来,“不过你的运气真是好得不得了……反响居然这么棒,但话说回来,你原本也有可能捅个娄子。”
“你们两个人真是太大惊小怪,过了足足九天才盼来一条好消息,我们能好好享受片刻吗?就三十秒钟,拜托?”
坦纳看了看表,“好的,计时开始。”
我刚刚开口,他就冷不丁伸出一根食指,嘴里发出“嘘”
的一声,恰似大人们作势让插嘴的小孩噤声。
他的食指一寸接一寸地放低,最后落在了表盘上。
“好啦,三十秒时间到了,你享受够了吗?”
他顿了顿,以便看看我有什么话说——老师通常也会用这一招,他们会开口问一名捣蛋的学生“你讲够了吗”
,然后刻意沉默片刻等学生发话,“现在我们要好好谈一谈,在眼下这个关头,把握时机绝对是关键……”
“我也这么觉得。”
“哎呀,谢天谢地。”
他把一条眉毛挑得老高,“我想马上向警方通报柴棚里的东西,尽管普罗大众们都……”
“普罗大众这个词就不用加‘们’字啦,只说普罗大众就行。”
我暗自心想——这用法还是艾米教我的。
“……又一次对你看顺眼了。
对不起,换句话说,他们不是又一次对你看顺眼了,而是终于对你看顺眼了。
记者们已经找到了玛戈家,要是再继续瞒着柴棚和里面的东西,我觉得不太安心,艾略特夫妇的态度是……”
“艾略特夫妇是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了,压根儿不要指望。”
我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坦纳还是决定不开口训我,甚至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我们得主动出击。”
话一出口,我顿觉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怒火烧遍了全身,我已经做好准备投入战场。
“尼克,别风向刚一转好你就觉得自己坚不可摧。”
玛戈说,她从手袋里掏出几片强效药塞进我手中,“你得解解酒,今天还要办正事呢。”
“不会出事的。”
我告诉她,吃了药丸,我转身面对着坦纳,“我们该怎么办?订个计划吧。”
坦纳说:“棒极了,那我们就这么办:明天接受莎朗席贝尔的采访,这一招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就是这种风格。”
“哇,已经定好啦……”
说到采访,我简直找不出一个比莎朗
席贝尔更合适的媒体人——她是时下收视率最高的(该收视率是就三十岁至五十五岁的电视观众而言)电视网(电视网的受众面比有线电视更广泛一些)在职女记者(这一点好歹证明我还是能跟女人保持客客气气的关系)。
众所周知,莎朗
席贝尔偶尔会在罪案新闻里插上一脚,但只要趟进这潭浑水,她就会变成一副一腔正气的模样。
两年前有位年轻母亲因为不停摇晃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导致死亡,为此进了大牢,莎朗
席贝尔激情四射地为这位母亲撑腰,在好几个晚上从法律上一条接一条地替她辩护,眼下那位母亲已经回到位于内布拉斯加州的家乡,又结了婚,正等着生宝宝呢。
“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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