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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挠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对。
“会赶车的赶车,不会赶车的,磨墨!”
无瑕干干脆脆的说道。
“对极,我就是这个意思!”
开国公冲无瑕竖起大拇指,眉花眼笑,“我闺女真懂事,最明白她爹!”
“那是。”
无瑕得意洋洋。
兰夫人见无瑕得意起来,不再吵闹,暗中松了口气。
娇娇,你是实心肠的好孩子,担心先生一个人会受欺负,可你不明白,咱们帮得了先生一时,帮不了先生一世啊。
先生她是有成算的人,她坚持一个人去方家,自有她的打算,咱们不好随便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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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古朴典雅的客厅中,青衣青裙的女子端庄坐在一张黄杨木四出头官帽椅上,身姿笔挺,一动不动。
她身旁的桌案上放有芙蓉糕、马蹄糕、如意糕等细点,香气扑鼻的毛尖茶,不过,她没有动过。
连口茶水也没喝。
一名三十多岁、梳着妇人发髻的绿衣女子隔着窗纱细细打量了她半天,眼神暗了暗,急步向后堂走去。
后堂中间放着张老红木三屏式罗汉床,床上坐着位中年妇人,圆髻,长脸,深蓝色长褙子,黑色马面裙,从面相到打扮都是一派庄严肃穆。
屋角方形案几上一盏青铜香炉,静静吐着芬芳的香烟,给这后堂增加了不少安宁意味。
“姐姐,好半天了,那孩子还是端庄的很,纹丝不乱。
依我看,她真是个可人疼的姑娘,教养好,也很有定力。”
绿衣女子走到后堂,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罗汉床上的中年妇人抬起头,目光威严,又带着丝讥讽,“教养很好?乱世之中,父母兄长全部亡故,她一个人活下来了,教养很好?小妹,你告诉我,莫说乱世,便是太平岁月,你孤身一人,可能活下来?”
绿衣女子嚅嚅,“我,我……”
她低下头,无言以对。
这中年妇人,自然是方宅的女主人,方太太了。
绿衣女子是她的娘家妹妹,夫家姓金,原也是富户,她若是出门,也被称呼一声“金太太”
。
如今夫家败落了,生计没有着落,便带了夫婿、儿女投奔姐姐,靠姐姐养活着。
既然是靠姐姐养活,吃人家的嘴短,她自然没有底气,说话都不敢大声。
方太太端起小案几上的茶盏,慢慢呷了一口,“不是我方家不讲信义,实在是她形迹可疑。
一个女孩儿家,父母兄长都不在了,仆婢一个也无,居然孤身活到现在,让人如何信她?”
金太太讪讪的,“长的实在是好,气度也好,可惜了的。”
那一进门就被冷落却始终面色沉静的陆家姑娘,她心里真是有几分怜惜。
年轻的姑娘家,能有这份涵养,这要是娶进门来,很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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