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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茂冷笑,起身随意套了件长衣,走到桌边烦躁地喝了杯酒,复而重重地砸在桌上:“亏我念旧情不杀她,她竟早在背后害我!”
素韵眼珠子一转,试探道:“旧情?”
安在茂脱口道:“她是我——”
“主将,南将士到了。”
去请人的士兵在帐外回报。
安在茂一拍桌子:“让她进来!”
沈蕊大摇大摆地进帐,一抬目,就看到安在茂脸色难看地等着她,笑道:“看来你找我,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事?我倒想问你做了什么好事!”
安在茂冷哼道。
沈蕊无辜地耸耸肩:“我做的好事那么多,怎知你指哪个?”
“那袭我猖平粮仓之事,你还记得?”
安在茂道,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她。
沈蕊双目微眯,也不否认:“记得。”
安在茂拳头捏的更紧,虎目狰狞:“当真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信不?”
安在茂来回走着,怒不可遏地直指沈蕊:“我便是太信你,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念及幼时的交情,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沈蕊瞪目,三步走到他跟前,一巴掌拍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喝道:“念旧情?若是你念旧情,会纵容手下扰我北真?杀害我北真同族?”
安在茂被她质问的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些年,猖平、北真虽一直关系疏离,但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一年前,猖平大将突然带人夜袭北真,扰北真和平,伤北真族人。
沈寅襄事后追究,要猖平交出主犯,谁知,身为猖平王子的安在茂竟力保此人,并委以重用!
“无话可说了?安在茂,师弟!
究竟是谁不念旧情!”
安在茂往回退了一步,扶住桌子,窘迫道:“那时猖平瘟疫大灾,顿康也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那我袭你粮仓,也是不得已。”
沈蕊冷笑道。
安在茂张嘴,却无言以对。
半天,他尴尬道:“师——”
“别叫我,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沈蕊道,退离两步,嫌恶地瞪着他:“安在茂,你知道父亲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那便是收你这个徒弟!”
安在茂一震,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安在茂自小游学在外,拜得的师傅不计其数,但这些人中,他唯独对沈寅襄最是敬畏,也是感情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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