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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杯小了,都不够竟革一泡尿撒的。”
懿洋闻讯出来,听明白原因,笑得肚子疼:“爸,你真有意思。”
颜东铮脸微红:“你妈的主意。”
“不是有两个洗脚盆吗?”
颜明知抱了花瓶回屋道,“你们东厢房门后放一个,懿洋屋里搁一个。”
他和竟革就先用花瓶吧,能怎么办。
怎么办,竟革夜里醒来,迷迷糊糊没找到颜明知放在床下的花瓶,爬到椅子上,把窗房推开一条缝,对着外面撒了泡尿,完了激灵灵打个寒颤,跳下椅子,一溜小跑窜到床上,往被窝里一滚睡了。
天明颜东铮起来扫雪,看到东耳房的窗户开了条缝,还帮忙合严了些。
一夜雪没停,院里的积雪已深到小腿肚。
院子里扫出一条过道,颜东铮去开了大门。
街上也有人在扫雪,都是左右的邻居。
有大爷回头瞅见他,招呼道:“早啊,昨天搬来的?”
“是。
大叔你贵姓?”
“哈哈,免贵姓张,听你声音,云省来的?”
颜东铮放下扫帚,回身拿了铁锨过来,先把门口的雪铲开,街道两侧有排水沟,他看大家都把雪铲到排水沟旁堆着,跟着照做道:“是,我在云省当了十年知青。”
“哦,那你原来也是京市人了?”
“不是,我老家是沪市的。
这不,年前参加高考,荣幸考上了咱京市的大学。”
张大爷一听来了精神,拄着铁锨,直起腰道:“哪所学校?”
“京大。”
“好学校呀!
小伙子不错。”
颜东铮笑笑,加快了铲雪的速度。
不时,懿洋和竟革相继跑了出来。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竟革高兴坏了,直接头往雪里一扎翻了个跟头,气得颜东铮要打他。
这得亏雪还不是太深,旁边站的又有人,再深点,一头扎进去还能拔得出来。
竟革能让他打,撒欢地往雪地里跑,哪儿雪厚往哪奔。
张大爷看得心惊,时不时出声提醒道:“诶,别往前跑了,那儿前天你王叔挖了个坑,说是过段日子种果树。
诶诶小朋友,右边是排水沟,别离墙太近……”
院里,颜明知、沐卉和秧宝也起了。
沐卉去厨房做饭,秧宝找了两个带盖的竹杯,让爷爷帮她搬张椅子过来,放在石榴树下,她抱着一个竹杯爬上椅子,去收集枝杆上的积雪。
颜明知看得稀奇,古来只听文人爱收集梅花上的积雪来煮茶,还不知道孙女这么大一点,就知雅学雅了:“秧宝,这枝杆上的雪,跟地上的一样,没啥味儿。
要收雪煮茶,明日爷爷带你去花园,那儿有成片的腊梅。”
秧宝疑惑地看看竹杯里的雪:“不都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
颜明知伸手抱下孙女,拎着椅子,牵着她的小手回屋道,“古人为什么要收集梅花上的雪来煮茶呢,因为雪落在花上时间久了,沁了花的冷香,煮出来的茶别有一番甘冽芬芳。
普通的枝杆能有什么味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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