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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坐落在地段金贵的市中心,进了门廊是清幽别致的四合院落,香槟领带提前订了包间,西装革履的男侍者一路将人引进了内院。
林棉亦步亦趋地跟在阙清言身旁,不时偷摸看他一眼,在脑补的小剧场里早就悔了千八百遍。
刚才他明显就是替她解围,本来她顺着说一句不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不至于现在被热情得过了头的香槟领带一路撺掇过来。
对方多年来靠辩护律师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她在来餐厅的中途提了几次要离开,都被不经意地绕开了话题。
不了了之的结果就是,她现在真的没脸没皮地介入了阙清言的私人聚餐。
她羞惭地想,真的……太没礼貌了。
香槟领带已经进了包间。
包间门口,林棉思虑一瞬,壮着胆拉住了阙清言的衬衫衣角。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她。
“阙教授……”
林棉神色满是歉意,声音低得可怜,“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她抿唇,“我等下和您的朋友去道个歉,就说我有事要先走,不会打扰你们聚餐的。”
林棉知道她给他惹了麻烦,在脑袋里放空了那些旖旎的小心思,满脸的小心翼翼,攥了一下他的衣角就立即放开了。
阙清言垂眸,扫过她还未干的发梢,顿了顿,开口:“不过是吃顿饭,不至于麻烦。”
一码事归一码。
她是他教的学生,又是主修的法学,等下来吃饭的也都是业内各诉讼领域的律师,吃这顿饭对她没什么坏处。
当然,这些都是基于他把她当自己学生的基础上,但她——
林棉还在歉疚着,就听阙清言的声音又响起,继续问她:
“下午出门带伞了吗?”
“……”
林棉戚戚然抬头,不敢再瞒他,乖顺地坦白,“带了的。”
阙清言淡然问:“伞呢?”
她支吾:“借,借给别人了……”
说完耳朵微微泛红,他果然知道她是故意不打伞……
至于为什么故意有伞不打,反倒淋着雨去找他……再不明白的都明白了,何况对方还是阙清言。
林棉观察着阙清言的神色,一颗心紧张地揪起来,直觉得他下一句话就是“我没有你这样胆大包天敢觊觎教授的学生”
,然后再补上一句“从今以后我开的课你都不用来了”
。
许小彤回国以后可能会哭昏在她公寓门口。
她神情太过忐忑,阙清言收回目光,平静道:“这件事先欠着,等吃过饭我们再谈。”
之前他觉得在不伤及自尊的前提下,有些事点到即可,不直接点破也无妨。
但对她……似乎没什么用。
阙清言走进包间,偏头跟侍者说了两句话,没过多久侍者面带微笑地向林棉走来,躬身问:“小姐需要换一身衣服吗?请跟我来。”
.
等林棉换好衣服回来时,包间里已经坐了六七个人,她环视一圈,果然,除了阙清言,其他的人她一概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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